周知荫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脱口道:“你神经病啊!?”

周知佑的嘴唇颤了颤,按在书上的手慢慢缩了回去,大眼睛水汪汪的都快要哭出来。

弟控周知荫一下子就后悔了,不自然道:“我不是骂你,你别多心。”

周知佑低着头道:“我知道,我活该。”

周知荫有点想说什么,脑子里想要安慰弟弟的想法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到底他还是没有搬走,他和弟弟共用一个房间这么久,贸贸然搬走,爸爸肯定要问起原因,他也不想在爸爸面前揭发弟弟在谈恋爱,弟弟有恋爱自由,他不能因为对左正有意见就迁怒弟弟。

虽然周知荫仍然觉得十分不爽,但还是决定成全弟弟。

而且认真说起来,周知佑本来也只有周末才会回家,平时这房间完全就是他一个人在用。

他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偏偏有个人却不肯。

晚上睡前,周知佑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只穿了件白T恤,就从浴室里出来。

周知荫靠在床头开着壁灯看书,感觉到弟弟似乎盯着他看了几秒,心想大概是为了白天的事心里有个疙瘩,他也不想先开口,装作看书看得十分认真。

周知佑踩着高低床的扶梯慢吞吞的上去,停在最上面的第二格梯上,不知道在床上找什么。

周知荫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弟弟的两条腿显得修长无比。周知佑不喜欢户外运动,没事的时候也是宅在家里看书画画,从圆嘟嘟的脚趾到细长的小腿,再到T恤根本遮不住的大腿,都是白生生的肤色。

周知荫联想起昨晚在游戏厅里撞到的那对小情侣,不知道左正和弟弟有没有也那样亲吻过,他俩昨天还睡一张床,左正是不是也摸过弟弟的腿了?

周知荫别扭的冒出一个念头,左正这小子真他妈的艳福不浅,老子这么水灵的弟弟白被他占便宜。

他越想越生气,把书往旁边一扔,关了壁灯睡觉。

扶梯上的周知佑低头看了看他,紧抿着嘴唇,表情有点失望。

周知荫睡到半夜,似乎听到点奇怪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悉悉索索的小动静。

他弟弟小时候有几年磨牙特别厉害,不过这两年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他起先以为周知佑又在磨牙,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耳边清楚的听到一声特别轻的呻|吟。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十七岁的少年兄长当然很快明白弟弟在干什么。

他的违和感一瞬间强烈到爆,总是软软小小的周知佑,已经学会自|慰了?

上面的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那悉悉索索的动静也越来越快。

周知荫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佛生怕惊扰了对方。

含糊不清的吟叫声轻微到几不可闻。

周知荫脸色越发古怪起来,他控制不住的开始想象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嗯嗯……啊!”在一声明显拔高了音量的叫声之后,上面的世界完全安静了下来。

下面的周知荫已经懵了,耳边那几声若有似无的呻|吟还在不停的回绕,夹杂着他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他竟然在弟弟最后那一声吟叫里,硬了。

早上接近七点,天光初亮,周知荫梦游似的坐在床上发呆。

周知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从上面下来,在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两大口,喝得太急,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滴了几滴在白色的T恤上,立刻把棉质布料的那几处晕染的有些透明。

他放下水杯,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整个人的神态有点慵懒,偏偏眼睛里却还是闪动着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的纯真,说道:“哥哥,早。”

周知荫用力攥紧拳头,镇定道:“早。”

周知佑在卫生间里刷牙洗脸,他默默的走出房间,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喝一大杯冰水,不,应该直接从头顶浇下来才能彻底清醒。

后半夜里周知荫一直在似睡非睡中饱受折磨,一忽儿脑子里回响着周知佑的叫|床声,一忽儿又浮现出他那两条细长的白腿。

半宿春|梦了无痕,醒来腿间**一片。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居然会对自己的弟弟有这种万恶的念头。

刚绕到餐厅这边,他立刻恨不得自戳双目。

老爸正把爸爸压在玻璃墙上热吻,爸爸的睡衣领口都散开了,露出脖颈上一大片红痕。

换了平时他一准儿悄悄匿了,今天他却偏不,故意大声的:“咳咳咳!”

白奚匆忙推开周行,满面通红的整理衣服,周行面无表情的瞪着坏他好事的儿子,真不识相!老爸很不爽你看到了没啊?!

周知荫装看不到,走到冰箱门前拉开,拿了冰水出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然后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你们继续。”

周行转头看白奚,道:“来,继续。”

白奚一脚踹开他,炸毛道:“滚!”

两杯冰水把周知荫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许多,他回到房间去洗漱,刷完牙正在漱口,周知佑就赤着上身出现在镜子里,手里拿了两件衬衣,问道:“哥,你看我穿哪个好看?”

周知荫看着镜子里的弟弟,白皙的胸膛上像缀着两颗浅粉色的小小花骨朵,咕咚一声吞下了嘴里的漱口水。

周知佑还期盼的看着他,他随手指了一件,周知佑蹦跳着出去了。

周知荫脸上微微发烫,匆忙洗了洗脸,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定看不出什么异样,才抬头挺胸的走出去。

周行和白奚都出门去工作,只留下兄弟两个在家里。

周知荫在书桌前写数学作业,他弟弟坐在另一边看书。

闷头做了几道题,他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看旁边,周知荫一手捧着书,一手放在嘴边啃着拇指,这小习惯爸爸说过他很多次就是改不了。

周知荫却一直都觉得他这样特别可爱。

而且今天他眼里的弟弟有点不一样,皮肤好像更白嫩了一些,睫毛好像更浓密了一些,小鼻子也更秀气了一些,嘴唇红嘟嘟的泛着水光,不知道含在嘴里会不会像果冻?

那两大杯冰水全都白喝了!!!

周知佑冷不丁抬起头来,对上他哥古怪的视线,他把嘴边的拇指挪开了一点,微笑道:“怎么啦?是不是数学题搞不定?”

周知荫一脸默然,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搞定这些数学题,他只想搞他弟弟。

真他妈见鬼了!!!

他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作业上,好半天总算稳定了情绪,磕磕绊绊做了多半张卷子,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才发现周知佑已经不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到了床上去,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翻着放在面前的书,两条小腿翘了起来一晃一晃的。

那是周知荫的床,周知荫的床单,和周知荫一模一样的脸。

周知荫心里忽然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充满了他的心房。

想亲吻他,想爱抚他,想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

周知荫和他的父亲周行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一旦心里做了决定,便绝不会拖泥带水。他放下手里的笔,轻轻的叫了一声:“白白。”

周知佑抬起头:“嗯?”

周知荫严肃的说道:“我非常不喜欢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