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不知道最后动手她是什么心情。

记不清了,浑浑噩噩的一片,只想用酒精麻痹大脑,让她什么都不要想。

洛德最后的表情就像冲洗不掉了一样,无论怎么强行压制,总会无意识的想起来。

她郁闷的喝了一口酒,正巧她的套房正对着街道还有一个大阳台,放眼看去外面一片乱乱糟糟,路灯下的车,还有人,从上面看上去那么渺小,渺小的仿佛…

一阵风就能吹散似的。

沈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想什么呢!

老周下午给她发的短信,就像上官岚说的,洛德是贵南黑道门下培养的一个赚钱机器,而她下午亲手解决了洛德,说不定已经被某些有心人盯上。

想到此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靠酒麻痹神经和身体上的疼痛。

因为系统开的及时,沈伊虽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还好没伤及重要的地方,这一切发生的如此顺利,就连小说恐怕都不敢这样写。

即便是没有受重伤,但是沈伊都能感觉到骨头错位,伤口腐烂的疼痛。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沈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上官岚没想过里面的人会那么快开门,当门已经打开,他手上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来的时候洗了头,没来得及吹干,刚好遮住眼睛的头发就那么打绺的垂在额头上,乍一看就像个颓废青年站在门口。

“额…你怎么没穿鞋?”上官岚挤了进来,看到沈伊光脚站在地板上,表情一下子有点变化莫测,但是随即就像是闻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闻了闻,惊讶道:“你喝酒了?”

“这有什么惊讶的,你又不是没喝过。”沈伊扔给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飞快的跑到阳台坐了下来。

即将就要到冬天,光脚站在地上站久了,还有些受不了。

上官岚甩了甩头发,朝着沈伊走了过去:“这不一样,你这不是还受伤了吗”

“矫情那么多干什么”沈伊坐在椅子上翻了翻白眼:“你来干什么,敲门敲的那么急,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连鞋都不顾不上穿就给你开门”

“没事我不能来啊”上官岚撇了撇嘴,从卫衣兜里掏出来一瓶红色的药水,嘲讽道:“你看看你的手都破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不给你带点药,你是不是就打算任由它自己生蛆肆意生长?”

“什么生蛆,不就是破了点皮,过几天自己就…”沈伊边说边伸出手,自己就好了后面两个字就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去。

拳头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上官岚没眼看,坐在她对面,把药水的盖子拧开,强行把沈伊的手拉了过去,然后用棉签沾了点药水,慢慢的涂了上去。

动作轻轻揉揉的,沈伊抬起头,他的眼睛被头发挡住,让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嘶!”

哪怕是上官岚动作再轻,但是有的地方药水落上去还是针扎一样的疼,沈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对面的人无动于衷,甚至换了个棉签给她上药。

“你这是什么药水,怎么比酒精还疼!”沈伊面部抽搐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答应洛德约赛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痛快。”某狐狸眼睛都不抬一下,上完一个手,从兜里又掏出一卷绷带给她缠上。

“这不是为了钱吗”沈伊又把托词说了一遍。

但是脑子却一直飘荡着上官岚的话,怪不得一直觉得哪里不多,上官岚提醒了她,不管是和印拉斯还是洛德比赛的时候,对方的拳头落上来,确实是没想象中的疼,甚至都不怎么疼,事后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对劲。

包括以前,很久以前,似乎对疼痛这个东西就不怎么敏感。

包扎完一只手,又去给另一只手上药。

“你这个手伤的都惨不忍睹,为了钱你怎么不把命搭上去。”上官岚手上擦着药,嘴里嫌弃的说着。

说着说着,突然一停,抬起头透过头发缝隙看着对面的人,轻笑:“你怎么赢了他的”

笑容中添加了一些说不清的意思,又有一些怀疑的成分,看见他笑容的瞬间,沈伊就明白了。

“没什么,可能他状态不够好吧”沈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一下迟疑。

“是吗”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把她另一只手包好:“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来打黑拳,很意外。”

“我一直相信我的运气”她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被包的鼓鼓囊囊的手,正想说什么,旁边手机响了起来,沈伊用两个手把手机夹过来,看到是老周打的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上官岚。

后者点了点头,扒拉了一下头发,把一旁的东西收拾好,对她摆了摆手出门。

门关,铃声正好停下。

沈伊等了一会,等差不多上官岚离开,才又回拨了回去。

电话一通,老周扯着大嗓门喊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沈伊靠近电话小声询问。

老周白天被她派出去调查贵南市,到现在还没回来。

“就上次他妈的不是要请明星代言吗,你还记得我和你提的那个夏安吗,就她,上次一脸瞧不起人看不上咱们公司,然后你知道怎么着了吗,她跑去给萃娜代言了!?”

“气死我了!这不摆明看不起人吗,我们差萃娜哪儿差了!!刚才石俊和我说我才知道,他妈她广告牌那张大脸海京市哪都是,这还差别对待怎么!!”

老周对着电话一顿咆哮。

夏安?

沈伊想了想,这个名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