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眼神不怎么样，记忆力倒是不错。老人家脑子不怎么样，模样倒是不错。老人家……
总之，这位似乎有着老花眼的老人家似乎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毕竟不服老是所有有志气老人的天性。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年纪大又能如何，主要是人家长得年轻。虽然完全看不出哪里像是十七岁的样子，不过看上去二十左右还是有的——虽然根本不是十七岁。
由于老花眼的原因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赛博坦也许是她最大的错误，不过老年人嘛，不服输的性格让她就是不喜欢戴老花镜。爱，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所以请大家更多的尊重和尊敬老人，给予老人更多的温暖和关爱。
“嗯……老实说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谈判家，比起伏案工作，我更加喜欢的是在战场上体现我的价值。当然这只是比较而已，不论你是否相信，布尔凯索人并不好战，我们都是和平主义者。”赛博坦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完全符合一个外交家和纵横家以及保险推销员的最起码道德规范，虽然比小时候面对的牙科医生和打针护士要差一些，但是他的欺骗技能依旧很高超：“贵使，你的条件十分宽厚，我没有理由拒绝你。”
戴上了老花镜，真的确认了赛博坦的长相。在虚空裂缝之中翻了半天，翻出了几千年前她亲手雕刻的收藏品对比了一下。紫终于认定了赛博坦的确是个奇怪的家伙，最起码相貌已经奇怪到了顶点。
“喏，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了条件，那么我们也就不会反悔。只不过有一点是决不允许的，潘达拉贡不得踏入我们的一寸土地——这也是为了她好。”紫微微叹息了一声：“她……最近过得还好么？”
条件是东罗马帝国支付给赛博坦价值三十万金特兰特的雇佣费用，双方支付的时候可以使用金第纳尔（东罗马帝国官方流通金币）进行支付但是火候金（因为兑换、融化和交换时丢失的分量）。同时支付抵达东罗马帝国境内的所有军饷支付，每个布尔凯索人每天一枚金币，军资（粮食等）同事支付。抚恤金每个布尔凯索人一千二百枚金币——
“你和她以前很熟？”既然公事谈完了，那么该谈谈私事了。赛博坦颇为惊讶的问道：“潘达拉贡的话……还真的没见过她说起自己的朋友啊。”
不知道古尔丹算不算。
“算是吧，去过她的宫廷，不过发现我没有百合倾向就疏远了——不过算是普通朋友，曾经在宫廷里任职，我喜欢热闹的地方并且喜欢宴饮，尤其是喜欢和别人聊天。那个时候的罗马真的不比现在的差，甚至更好。啊……只能说时代并不总是发展的。”少女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说着只有老人怕孤独的时候才会说的话。
“你……一只能够在东罗马帝国任职，是否也是这个原因？”
“与这个不无关系，但是并非最重要的原因——在一百年前我并没有在东罗马帝国任职。我是跟着西比拉来到东罗马的——”
“……西比拉？”
“嗯，东方版本的圣女贞德。我还以为你知道，因为这事儿很出名。”说到这里，紫有一些感慨：“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给每个我认识的人下了监视禁咒……嗯，说远了。总而言之东方的异教徒已经不止一次的来进犯过，一百年前曾经打到过东罗马首都，和这次差不多。只不过上一次十字军还没有失败，所以攻势不算很猛烈。西比拉是当时的一个农家少女，老实说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过……真是个纯洁的好女孩啊，我给了她一些帮助，她便组织抵抗了在她看来异教徒的攻击。也许是天赋异禀吧，她天生的有指挥才干和激励能力——中间的不必多说，你就当以少胜多打赢了东方异端军队就行了。然后……然后就是老套路。她的功劳太大，又是平民，所以被下狱活活烧死。当时我在西方没有得到消息，不过等我回来嘛……喏，我就让东罗马的皇帝换了人。”
紫说到这里连连叹息：“也是一个好人，就这么死了。”
“你让东罗马的皇帝换了人？……”赛博坦低估了一嘴，然后笑了笑：“嗯，看来那时候帝国真的是个垃圾场啊，竟然让一个外臣操控了一个国家的命脉——”
“没错，你看得很对。不论我多强，也强大不过整个帝国的法师。只能说……当时的皇帝太弱了，国家又很乱——和现在差不多。”紫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来参加圣战我很高兴，你看有这么多钱拿，又有这么多好处拿——东罗马帝国别的不说，金币成山成海，物资天下第一。三千年基业不是盖的，否则我也不会选择在东方落脚——”
“哦？这么厉害？”
“不过嘛……看来你这里伙食和住得更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愿意招收我为廷臣么？”忽然话锋一转，紫马上挂上了一点类似讨好的意思：“你看，我连丧权辱国似的条件都答应了这么多，东罗马金币再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是不是可以过一阵子也给我个女伯爵……子爵也行，只要发工资我就很高兴了。”
“……你刚刚好像把帝国跨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