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中期的时候泰瑞尔就已经发现了有哪里不对经,等到真的看出来赛博坦要扯旗造反的时候她想说【我不干了】也晚了。

泰瑞尔真的很受伤,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清倌似的。堂堂一个大天使被人一推就倒,并且半推半就的自己就从了。最关键的是对方似乎没怎么推,别说对方手里拿着原子弹了,就算对方手里拎着要你命3000老娘也认了——但是这个……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让自己陷入了泥潭中的感觉是个什么意思?

泰瑞尔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个天使冲进了地狱的最底层,以前自己有个属下拎着一把名为碧蓝怒火的神器觉得自己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冲进了地狱深渊,打算终结天堂与地狱的永恒之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慢慢背腐化、堕落,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儿刨食吃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堕落了,估计堕落的过程很……痛苦。

自己现在可算理解了【人间地狱】是个什么意思——人间有的时候比地狱更加凶险,地狱处处都是险恶,而人间处处都是看不见的险恶。比如说这个自己如此相信的少年,为了自己根本不理解的原因开始不断的帮自己……帮的如此彻底。

泰瑞尔还是天使的时候给自己立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也仅仅是个雏形。就是来到东方,收拢信徒,组件一个类似兄弟会的小堂会,为日后做好准备。

——自己可是个大天使诶!自己的目标也就这么高。然而这个凡人,这个凡人!

抬手就已经开始组织推翻当地王权症腐组织了!

不对啊!自己下凡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啊?但是好像效果更明显一点,有一个国家做后盾和有一个黑|帮做后盾这个收益可是不一样的!你以为谁都跟孙国父一样心宽(或曰:2)啊?加入了青|帮就跟得了天下似的?黑涩会永远都是黑涩会入不了流,有本事的痞子早就当了皇上了。

泰瑞尔唉声叹气的拄着自己名为【正义】的圣剑……听说赛博坦手里那两把也是圣剑,要不然让它们哥仨先交流交流感情?自己原来每天见到赛博坦还算是蛮期待的,现在每天最害怕的就是见到他!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从今天开始,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

这就和所有新学期开始要好好学习的学生,新的一天开始要好好码字的写手一样——想的很好。

但只是想的很好。

“你得帮帮我!”这一天清晨,泰瑞尔找到了一直以来处于待机状态,确切的来讲都快死机状态的吉尔伽美什。

“呃……泰瑞尔姐,你这是要干嘛?”吉尔伽美什的脾气一向是这么好的,确切的来讲精神正常的少女状态下她的脾气一向不错。今天一大早上起来用赛博坦发明——确切的来讲是他送来改装型牙刷(古已有之)和牙粉刷了牙洗了脸。吉尔伽美什的确也打算找赛博坦谈谈——

她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告诉赛博坦:这么治理国家不行,跟姐学吧,姐有经验,经验丰富!

然后本来等着赛博坦这个口若悬河,口沫飞溅,口吐莲花,甚至口吐鲜血的幻想主义者如何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的吉尔伽美什小姐,却惊讶地发现赛博坦正以一种癌细胞的本领在这个圣地疯狂的扩散开来,

……卧槽是不是过分了点?你三月干的事情比自己三百年干的可恨多了。

“我……觉得你平时在赛博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泰瑞尔也学乖了,最起码是学会了点别的事情。今天早上她偷偷摸摸潜入了吉尔伽美什的居所就能看出,她知道做事情被这人了。此刻这位身残志坚的缺陷美美女更是拉着面前的少女低声细语,颇有御姐与少女不得不说的故事之感:“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嗯……晚了。”眼珠一转就知道对方要说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苦笑了一声道:“其实你说话的分量和我差不多,你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了?——我把话直说了好了,只不过是你倒霉招惹了这么个瘟神。如果是我在我的国家招惹了他,估计他早就把我的国家变成……变成……这幅模样了。”

“我……但是我……”泰瑞尔有一种【不光膀子还真干不过他】的感觉,其实她真的光了棒子说不定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我有点害怕啊!他把我推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境地上来啊。”

“嗯,的确——这两天出门感觉就好像到了邪教会场似的……不过庄严殊胜啊。”说着,吉尔伽美什指了指一旁的一大块泥板:“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这个年代官员办公用木板,高级文人使用的是羊皮纸,高级魔法石用的是附魔羊皮纸,至于说平民老百姓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宣告一般来讲就只能用大型泥板了。

赛博坦弄了一大堆泥板写了一大堆的东西,还画了一大堆的东西在上面。

“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舵手,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泰瑞尔天使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嘶!——这是什么?”泰瑞尔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脸上红的就和初夜那不是无情物的红红一样:“这……太羞耻了!赶紧换下来!”

“习惯就好,这是昨天赛博刚挂上去的,满大街都已经贴上了。”伸了个懒腰,吉尔伽美什苦笑着:“赛博的心,是好的。精神嘛……也许不是那么太正常。最关键的是他让所有人都变得和他一样不正常了……过程不怎么样,手段也不怎么样,但是他却标榜着【正义】真理是什么【手段正义】【动机正义】【结果正义】——他要的是最高的【结果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