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既然是挑破了那层皮,接下来人说的话益发肆无忌惮。

“素卿娘娘为天下公认的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贤王又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才子佳人,乃是佳话。各位是不是过于挑剔了?”

是不是无言之谈不好说,但是,贤王被哽到无话可说却是真。

皆是因这素卿娘娘不是普通的美人。说这天下美人有三,素卿娘娘与琼月公主,素有明珠双壁之称。

提及素卿娘娘,必定提到琼月公主。

“谁又能保证,贤王殿下或许不是为素卿娘娘而是为了琼月公主求此药?”

清心寡欲著称的贤王,为了求得一味药,接连与天下大美人都扯上不干净的关系了。

花夕颜乐得听其他人调侃前未婚夫的桃花。别人说的越多,越证明可能早在他给她写那封休书之前,已经与其他女人不干不净了。

贤王,贤王,不就是一个贤的虚名。

还真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拿着贤王的痛点不让使劲儿的踩。听这踩人的声音,花夕颜听着听着,竟感到似乎有一丝熟悉感。虽然她知道在这地方,各自都不想随意暴露自己身份,眼见小王爷和贤王的前车之鉴均摆在这儿了。于是那些越是能力高的高手,越是变声进一步让人无法察觉。只是这声音,虽然音色是听不出来,但是,其动嘴皮子损人一流的功夫,让她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人。

谁让她花夕颜穿来之后养儿子都很辛苦了,平日能接触到的男子,也就那天劫错车后阴差阳错遇到的那三位。

眼皮子又跳了跳,秀手就此揉揉眉心:霉运应该过了吧。

被人言语攻击到几乎体无完肤的贤王,终于闷闷地开了口:“鄙人是为太后求药。众位信也好不信也好。然而各位不要忘了,娘娘和公主都是清白之身的闺秀,清誉怎可容人胡言乱语。”

哧。

一声娇笑若黄莺飞出帘后。

众人一惊,皆是默了声,目光集中于花夕颜所在的那道幕帘。

花夕颜冷冷地笑着。他贤王殿下爱护女子清誉,娘娘和公主是高贵之身,她花夕颜是花家废物,自是不能与娘娘公主相比,所以一封休书让她跳河自尽。

“夫人?”吕庄主垂立在幕外,同是看不清她颜,只能小声探问。

“我只是想。”花夕颜稍微捏了捏嗓子,“贤王殿下所言极是。既然此药皆是娘娘和公主所求之物,道不定,娘娘和公主的人,乃至本尊,都有可能在这儿不是吗?”

一席话,逻辑分明,宛如盆冷水浇落到场内。

众人回想着她这话绝对是没错的。此药既然为两个大美人所好,大美人亲自派人来求药是理所当然的事。

最倒霉的,属贤王了。刚不知是谁,一直将他和两个美人扯到一块,让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若私底下是大伙儿在人家背后调笑也就算了,但是,若被两个当事人的人当场抓住证据。

阮灏君犹如鱼刺哽在喉咙,却不得不在这里重申一次:“鄙人乃是为太后求药而来。”

贤王,贤王,此刻无非是乱到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实都忘了。

有人笑到抱着肚子在椅子上打滚,使得帘幕阵阵鼓起。

花夕颜见这人位置就在自己斜对面,心头微微吃紧:十有八九真有可能是她那天劫错车遇到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