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杨离不注意,方晓低下头便在他肩膀上狠狠咬落,之后立即蹦开,离得老远。

杨离但觉肩头火辣辣的,方晓这一口,着实没省半分力气,他忍痛怒道:“你干什么?”

方晓凄然一笑:“你别想用认我作妹妹来摆脱我!杨离,我要你永远永远记得我!我要做很多很多的坏事,让你刻骨铭心,让你一想起我就忘也忘不掉!”

这么一缓,杨离肩头的伤口上变痛为痒,微一行动,气血竟然大大不顺,甚至连神经都有些麻痹。

方晓走上前,柔声道:“杨大哥,你怎么了?呀,你,你怎地中毒了?别担心,让晓晓来为你解毒!”

杨离又好气又好笑,只好任她施为。

方晓取了匕首,割开他的衣衫。

在这一刹那,杨离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这是温暖玉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衣服啊!竟然在另一个女子的手上被糟蹋了!……而温暖玉,你现在人又在何处?

方晓将解药敷上,说道:“杨大哥,你运功把解药化开,大概几个时辰后就可无碍。我去买点东西给你,你等我回来!”

杨离不理她,自行将体内真气运行周天。

方晓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方才离去。

杨离睁开眼,他浑身酸疼,中毒的地方还很麻,但就算外头是龙潭虎穴,他也决计不想呆在这里。

然而才走几步,就觉得两眼昏花。勉强走到街上,天色刚亮,早点摊子摆了出来。他摸出钱,胡乱买了两个馒头。忽听两个官差从街口拐过来,一边大谈昨晚的采|花案,说得口水横飞、愤愤不平,立誓要将那可恶的淫|贼捉拿归案。

杨离此刻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不欲与他们相遇,转了身躯避过。另寻了静处,盘坐调息。方晓下的毒好生厉害,他直花了四五个时辰的工夫,才将余毒全部逼出体外。

一身血污臭汗,如此上街必然引人注意。于是杨离又到河边洗了澡洗了衣衫,待得收拾停当,又是月上树梢了。

没有针线,无法缝补破损的衣衫,杨离心中愧疚,更欲快些见到温暖玉,急匆匆地便往砌玉楼去了。

砌玉楼乌沉沉的,像他离去时一样,难道温暖玉还没回来?

门虚掩,杨离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上楼。

酒气弥漫,地上滚的尽是酒瓶。

温暖玉坐在窗台,脸朝窗外,手里还握了酒壶。

“你不是说你不喝酒么?”

温暖玉不作声。

“喝酒伤身……”杨离说不下去,因为温暖玉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美丽的面庞擦过他的,湿漉、冰冷。

她哭了。

杨离愣住。温暖玉怎么能哭?她是温暖玉啊!

“抱着我。”温暖玉低低地说。

杨离的手轻轻合拢,发现她的身子实在不堪一抱。

温暖玉稍稍松开他一点,腾出手来,解开了他的衣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