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寻人的人又是一去无回,那陈镇之中驻扎的武安军几乎是习以为常了,这下子,更无人敢进入了。

司空南心急火燎地去了冀州方向,苍洱国镇安王和世子的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拿下了几座城池了,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司空绝的命,他也得将自己的江山先守好,另外的后续部队也自然是直接往冀州方向去了。

司空绝这处似乎是被放松了,但也有一万来人,在必经之路的城镇和盘龙关守着,而且那大道之上,时常有人巡视,一旦发现司空绝便格杀勿论。

他这处,已经收编了两千多人,加上原先的人数,足足三千,但还是无法与你万人匹敌。

三国曾经是一国,文化语言和服饰都是差不多的,相比于蛮夷,三国人民之间还是异常团结,所以司空绝收编的那两千多人也没什么罪恶感便直接投降了,他们很多都是被抓壮丁抓来的,本身无意于战场,如今遇上这战神般的司空绝,那是完全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劲头来,索性跟着司空绝干了。

北极那处源源不断有消息出来,很快便将那最近的城镇之中的情况说明了,那城镇并不是很大,人口也不多,城镇之中驻扎了两千多人,盘龙关之中,却七八千的人数。

当务之急,是拿下那城镇。

那两千多人相对于他们则会三千人,人数少了点,但是那城镇乃是重镇,还有城墙,那城墙便不好解决。

那镇子曾经是苍洱国的地盘,最近被武安国的军队也强势攻下了,成了阻拦苍洱国援军的第一道屏障。

半夜,守城门的守军首领们聚在一起喝酒,如今军中的气氛有些异常,他们人数本该是占优势的,传言对方不过一千来人,可是接连的武士兵消失,武安战斗力锐减,让不少人开始心生恐惧,而且,听闻那对方的首领还是武安国曾经的七皇子。

“你们说,那七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一个白而瘦的首领道,看似比较年轻,品阶比较低,参军的时日不成,难怪不识司空绝。

“不就是个当今皇上的手下败将吗!”另一个首领大口喝酒,黑粗的皮肤之上布满了刀疤,满脸痞气,不像军人,倒像是流氓,那黑粗首领道:“据说当年他败得跟个丧家之犬,到处逃命,百姓见之,不敢收留,不管男女老幼,只管拿着锄头来赶!也是活该!”

那白瘦首领半信半疑,“果真是如此吗?”

“那是当然,他还吃人肉,喝人血,以前他掌权的时候,手下经常有像你这般的小兵消失得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外头都说是被他给偷偷地杀了吃了!”黑粗的首领继续道。

此时,桌上摆了酒菜,这战乱时期,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几斤熟牛肉,还有简单的炒菜等,众首领围坐一处,胡乱吹牛,打发时间。

说起七皇子,众人便不禁讨论开了,那几个首领,大多数都是新近提拔的,没亲眼见过当年七皇子的风采,都是听那黑粗莽汉在吹。

“……七皇子这人啊,不如新皇,此人暴虐嗜杀,手下伺候的人,时常死了个不明不白,真真是个人间恶魔……”

忽地,那其中一个年轻首领笑了:“刀疤刘,你以前是干土匪的吧!”

那唤作刀疤刘的首领面色一滞,忽而一拍桌子怒声道:“你小子哪儿来的!”

那年轻首领冷笑,“刘乾,绰号刀疤刘,倒退个十年,你现在还在晋源山打家劫舍,七年前被七皇子连人带寨全部剿灭,唯你一人逃脱,你怀恨在心,投效军中,在当时的太子账下效力。”

见那年轻首领居然将自己的来历同得干干净净,刀疤刘怒而拔刀:“我看你是七皇子的人吧!”

那年轻首领手中刀光一闪,一把刀便没入了面前的酒桌之上,“若是不服,咱们来战!”

眼见着场面剑拔弩张,众首领忙来劝道:“好了好了,吃菜吃菜,都是自己人,大敌当前,便不要窝里斗了。”

那年轻首领听之,将刀给收了,却蔑视地看了一眼刀疤刘,笑道:“土匪果真就是土匪。”

此话让刀疤刘瞬间暴怒,大喝一声:“来人,将这细作给我拿下!”

这话一出,却片刻无人出动,但是一起吃肉喝酒的两拨人已经悄悄地退守两边,一部分站在那年轻首领的后面,一部分却站到了那刀疤刘的身后。

一时间,两方阵营已经分出,个个悄无声息地亮出了手中的配刀来,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刀疤刘喝得满脸红晕,冷笑道:“好啊你,果然是那七皇子派来的细作。”

年轻首领笑笑,“是又如何?”

刀疤刘见他如此坦诚,大怒:“随我将这批细作拿下!”

便率先提刀往那年轻首领那一边去了,那年轻首领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得异常诡异,叫那刀疤刘和他身边的白瘦首领等头皮发麻。

刀疤刘狰狞着脸,举高了手中的长刀,往下一落,但未料,他重心不稳,身子忽然便往前一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他才忽然感觉自己已经全身无力,方才喝的酒已经成了冷汗全部冒出,但那浑身铁打般的肌肉里,力气还是一丝丝地被抽去,除了他之后,他身后的众多首领也是浑身无力地往下倒去,而对方的那年轻首领和其身后的一拨人却面色如常,冷冷地盯着他瞪。

刀疤刘惊恐地抬起头,看着那年轻首领。

但见那人手起刀落,众人便看见一颗圆滚滚的头便滚了出去,吓得那摊到在地的众人连连色变,但因为浑身无力,只能人人宰割。

那年轻首领正是北极,他混入了武安军之中已经几个年头了,悄悄地拉拢了司空绝曾经的旧部,潜伏在军中,此时,终于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了。

此时,有人来报:“都倒了。”

北极踢踢那刀疤刘的无头身躯,此人便是这小镇之中守军的头领,方才那吃喝的酒中都吓了东西的,那刀疤刘喝他的部署都吃了,此时那众人如同是无骨的虾米般在地上乱滚,想呼救,却发现舌头发麻,使不上半点劲头来。

他们不知晓,这小镇之中的守军,大部分都已经被人给用毒药放倒了,剩余的,便都是北极的人。

北极命人将那大小首领用绳子捆了,便朝天发了一个信号弹。

那潜伏在小镇附近的司空绝正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看着,见那亮光冲天,便打了个手势,身后夜军如狼似虎地便冲了出去。

城中守军见喊杀一片,忙惊起,却见得无数的绿头精怪眨眼便到了城门之下了,众守军忙架起弓箭,但没想到,下一刻,那城门居然开了!

五百绿军当头,其余两千余人做尾,冲入了城门之中。

小镇瞬间便沦陷,司空绝和夏锦华策马进入了城中,那打开城门的正是北极,司空绝下马,拍拍北极的肩膀,笑道:“辛苦了。”

北极摇摇头,却递出了一把刀来,递到了司空绝手中。

司空绝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不忍心,“你自己来吧。”

“还是殿下您出手吧。”北极笑道。

司空绝不忍地一闭眼,挥刀而去,准确地将北极胳膊伤了一个皮外伤,北极那胳膊瞬间血流如注,他却不曾皱眉,用了布将胳膊随便地一裹,便道:“属下先走了。”

“恩。”司空绝点头。

见北极和数十个武安军骑马,从小镇撤离,奔向了盘龙关,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司空绝目送着北极等离开,才回头去处理此时小镇之中的一片混乱。

这座被厚厚城墙包围的小镇在司空绝的武力和北极的里应外合之下,几乎是毫无悬念地便被拿下了,一点都没费力,城中的守将已经被北极给一刀杀了,剩余一些小头领和无数毫无战斗力的人被活生生地俘虏,丢给神棍去洗脑了。

夏锦华越来越觉得,带着神棍来,简直是一个无比英明神武的举措!

一夜混乱之后,司空绝清点了一番伤亡,绿军自然是全部都在,其余的人略有一些伤损,但是没有阵亡。

而那武安国的两千士兵,除了攻城之时因为抵抗而被杀的,其余的不是早已经被北极策反,便就是被北极一包药粉给迷倒了束手就擒。

神棍出马,才一天半的时间,那两千人见着司空绝便两眼放光,仿佛是看见了仙人般,个个顶礼膜拜,崇拜得不得了,仿佛那就是个盯着光圈的神。

此次收获颇丰,不仅是收了两千人,而且还缴获了不少的粮草和物资,这一行人的吃饭问题算是解决了。

但是那盘龙关屹立,不是这般容易破解的。

拿下那小镇之后,众人在镇中暂时休养生息,重新整队,将人数都清点干净了,便开始建立新的编制,选任新的小头目。

如今,这支军队已经有五千余人了,加上那骁勇善战的夜军,若是想拿下那盘龙关,还有些困难,盘龙关之中,有军队七八千左右,而且地势险要,不是容易拿下的。

更重要的是,司空绝现在需要实力,而自己现在只有五千人,根本不算什么,若是想拿下盘龙关,那必将付出不小的代价,势必两败俱伤,就算是逃进了望龙山之中,也元气大伤。

在小镇之中驻守了几日之后,司空绝便带着自己多功能的谋士夏锦华,和王厌囫等军中的重要人物,去打探了一番那盘龙关的地势。

见那盘龙关两边均是陡峭山崖,唯独中央一条大道通行,盘龙关便修筑在那大道之上,关口高高,长达十几里,将整个入口都占据了,如今,那关中屯了将近八千人的队伍,若是关了大门,收起吊桥,放下铁栅栏,就算是神仙也过不去。

此关本是苍洱国一个重要关口,武安军一直攻入苍洱境内,势如破竹,但是却在此关口耗了将近大半个月,才将望龙关给打下了。

如今,想要再要回来,那可是几乎不可能的。

若是退回,势必撞上木尤部落的援兵,此关非得打下不可!

夏锦华看着那修筑在天堑之上的盘龙关,由衷地感叹着古代人民的智慧,道:“若是能打下此关,我们入了望龙山,便可以以此为壁垒,筑上烽火台,一旦盘龙关有军情,可直接通过望龙山烽火台,将信号传达出去,我们便可以及时派人来救。”

司空绝用望远镜看向了盘龙关,又看向了盘龙关之后的望龙山,道:“夫人所言极是。”

但怎么打下盘龙关是个问题,从这条大路去那盘龙关,途中有一处深渊,必须得从那吊桥上经过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