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华还在看热闹,看那玉城高手与驭狼族的对决,实在是精彩无比。乐-文-

因为成叹月是副校长,学院之中玉城高手扎堆,分布在学院的各年级各专业的学生和教职工团队里面,玉城高手这么一吆喝,从学院四面八方便冲出了无数个高手来,细细一数,起码上百!

而驭狼族也是有几十人。

驭狼族的彪悍夏锦华第一次见着,看那几十个驭狼族之人被玉城高手上天入地的追杀,竟然还能保持团队不乱,并且还顽强抵抗着。

夏锦华当真是大开眼界了,更别说,那驭狼族还有狼,那狼凶起来可是非同一般,人和狼都异常凶悍。

动静越来越大了,惊动了整个学校的学生,从武科学生到扫地大妈,从医学院教授到番邦留学生,都心慌慌地出来一看。

看那动静实在是惊天动地,玉城和驭狼族杀得难分难解天昏地暗,围观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若是被追杀的是夏锦华,肯定是全校大暴动,但那玉城的人在众人看来就不痛不痒了,纷纷出来围观。

夏锦华也随着人群到处去围观,但看那双方都动了真格了,不由得派出了学院的高手去进行拦截。

但是那两方人马根本拉都拉不开。

幸好学院早有准备,催泪弹什么的从来不曾缺少,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专门为了对付这种场合。

“砰!砰!砰!”

唐门和通天教卖力地投掷着催泪弹入了那边战场中,效果立竿见影,两方人马泪流满面地逃了出来,混战总算是止住了。

狼毒花是没吃过这催泪弹的亏,出来的时候两眼冒着泪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玉城高手知晓这催泪弹的厉害,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影响不小。

两方人马暂时分开了,狼跃和狼耀看见那幸灾乐祸的夏锦华,再看看那宛若追杀杀父仇人的玉城高手,再联想起昨晚在族中听见的关于‘銮部勇士’的英勇事迹,似乎是已经猜到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当下脑袋一炸,忙去拉住那还想找玉城高手干架的狼毒花,道:“銮部勇士,请听我一言……”

但是还没说出口,忽然场中平地一阵风起,天地似乎是瞬间变色,围观群众惊得浑身汗毛一竖,一股强烈得炸裂天穹的杀气伴随着狂风席卷而来。

有情况!

场中气氛剧变,方才还有些放松的气氛,忽然就再一次紧绷,而且紧到了极致,似乎空气之中隐藏着一桶火药,随时都将炸裂,吓得路人连忙退散。

“呲、呲——”

催泪弹发出的黄色烟雾已经为风所吹淡,但空气中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浅纱,众人看见一层薄薄的烟雾之中,缓缓现出一个白衣黑面男子。

见那男子,面色出奇的黑,只剩下一对眼睛和一张嘴巴和鼻子还算是该白的白,该红的红,那一双招子,暴露出了惊天冷冽的杀气。

‘呲、呲——’

那奇异的声音刺破了众人耳膜,原来是那男子手中拖着一剑,剑尖垂地,雪亮的剑尖与地面摩擦,划刻出阵阵刺耳的脆响和点点火花,比那男子眼中迸射而出的火星子遥相呼应。

那男子面色黑得超越人类想象,惊得驭狼族人大惊,听那狼毒花首先喝道:“呔!哪里来的妖怪!光天化日还想出来兴风作浪不成?”

学院之中虽然也有来自传说之中极南流火之地的昆仑奴,也是周身黝黑得如同是墨碳,但是眼前这黑人,手和脖颈分明是正常白,只有脸上是黑的,露出眼口鼻来,实在是诡异得很。

夏锦华也是被那冲出来的玩意吓了一大跳,这造型若是出现在美容会所里面倒还能接受,可光天化日的出现在学校之中,当真是吓煞人也。

经过了一番辨认,夏锦华还是能认出那是糙汉他大伯,忙上前道:“大伯,你这是要干什么?”

成叹月看也不看夏锦华,双眼冒着火光,已经干了的海藻泥面膜因为面容的扭曲,已经裂开了几个口子,露出了那面膜之下白玉般的肌肤,那形象,活脱脱一个裂面恶鬼啊!

他不曾说话,脚步不停,走向了狼毒花,手中的剑缓缓抬起。

那未曾见过城里气象的驭狼族肯定是不曾见识过面膜这等东西,当下还以为夏锦华是召唤出了个什么精怪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差点给跪了。

虽然是在旦远草原之中,但是他们也能听到些许澶州的传闻,比如夏锦华手下有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兵,个个都是长得青面獠牙。

众人还以为是传言,此时看见那面皮都裂开的狰狞黑面怪,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是个妖怪。

妖怪步步走来,双眼冒着鬼火,双目紧瞪狼毒花,驭狼族的人虽然凶狠,但是他们毕竟是刚从草原深处出去,保持着原始种族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当下还真是以为那是什么精怪,吓得纷纷后退。

那狼毒花也是怂了,眼看着那裂面的黑妖怪上前来了,她咽咽口水,往后退了两步,看见那在背后幸灾乐祸的夏锦华,怒道:“夏锦华,有本事你亲自出手,借助这些神神鬼鬼的有什么意思!”

夏锦华眯了眯双眼,勾唇笑了笑,牵着自己的狼退开了。

眼看着成叹月离那狼毒花是越来越近,见那女子居然是个脏兮兮臭烘烘的狼女,身有洁癖的他当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不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手刃眼前之人!

他终于是抬起了剑,那狼毒花一看,忙伏低了身子,做出万分的戒备,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武器,居然是一根皮鞭。

他们驭狼族在草原之上放牧为生,人手一根皮鞭,这使鞭子的本事可是独一无二的。

“啊呀!”狼毒花大喝一声,挥出了手中的鞭子,也不知道那鞭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扫向成叹月的时候居然带着几分脆响,十分刺人耳膜。

咻!

那鞭子被成叹月一剑接住了,此时的成叹月只想杀人,一剑接住了鞭子,另一只手给了那狼毒花毒辣无比的一掌!

轰!

掌风轰了过去,强劲的掌风扫向了狼毒花,见狼毒花那褐色的瞳孔急速缩小,正反射着一阵黑色的夺命风暴。

当下,连鞭子也不要了,脱手而去,双手挥掌,以自己十成十的内力迎去,两股掌风相接,狼毒花当即吓了一遭。

对面那裂面精怪的实力好强!

正巧得,这时候,从后面飞来一物,张开了爪子一扑,就把成叹月给扑了下去。

掌风撤去,狼毒花捡起自己的鞭子,脚底抹油,逃入了树林之中。

此时扑住成叹月的那东西,是一头巨大的灰狼,成叹月一发力生生地将那狼给震了开去,看那使着轻功逃远的狼毒花,冷冷一笑,黑面之下显出了几颗森森的白牙:“想逃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人已经追了出去了,身后,玉城高手依旧是和那驭狼族的人大战一处。

夏锦华知道不能再让他们打下去了,狼毒花的内力虽然强大,但是跟这成叹月一比起来,还是弱了好多,迟早让成叹月给一掌打死,便马上命令了高手追了上去。

正巧的糙汉骑着狼追来了,对夏锦华道:“妈妈,你给的宝贝都给大伯父了,大伯父可乐了,可是忽然就跑了,面膜都没洗。”

夏锦华忙命人将糙汉给看住了,她往那战场飞奔而去。

“他们打到游泳池那边了!”有人唤道,夏锦华忙朝着后山小树林的游泳池飞奔而去,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没见狼毒花和成叹月。

“他们在图书馆!”

夏锦华又追到了图书馆,还是来晚了一步,现场只剩下一些跟她一样没赶得上的围观群众。

“他们杀到了食堂了!”

“又杀到操场了!”

“杀出学校了!”

……

夏锦华跟着追了半天,才算是在大剧院背后的小树林里面将他们给逮住了,见成叹月提着剑向狼毒花杀去,狼毒花早被吓得花容失色,汗水一流下来,一股酸臭味混合着汗臭味,脸上一抹一个爪,成了个大花脸。

那味道,可真是将成叹月熏得差点吐了,因为流了汗水,他的面膜又湿了,成一团黑浆糊似的覆盖在面上,真真是吓人了。

狼毒花逃上了一棵大树,死死抱住树不下来,擦擦汗,本来面花手脏,这么一擦,更成了大花猫了。

她气喘吁吁,看那树下依旧是虎视眈眈看着她的成叹月,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精怪,怎的如此厉害?我睡的是夏锦华的男人,又不是你的男人,你让夏锦华出来!”

成叹月一听这话,气得额头之上青筋暴起,二话不说,提剑,拼着内力,几脚便蹬上了那树干,竟然飞身上树了,吓得狼毒花大叫一声,脚下忙用力一蹬,接着树杈的反弹力加上自己的轻功,跃上了另一棵树。

草原之上也是有树的,她爬树功夫是一流的好,在那树木之间窜得如同是灵猴一般,成叹月追了半天也没追到。

带头人在上头干架,玉城喽啰和驭狼族下树下干架,另有劝架人若干,和连忙追赶而来的围观群众,这片幽静的小树林可真是热闹无比。

夏锦华正着急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起了一阵风,抬头一看,一个人影从自己身后飞起,如同是一头桀骜的苍鹰,刮着一阵疾风便飞入了那树林之中,很快,便抓着一个白衣黑面的成叹月出来。

原来是司空绝出手了!

那成叹月此时哪里还有平日里骚包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杀人狂魔,提着剑连司空绝都要砍了。

“兄长,冷静冷静!”司空绝躲避着,可那成叹月完全杀红眼了,正巧的狼毒花从那树林之中逃了出来,看见了司空绝,如同是见了大救星般的,呼道:“赞部勇士,你终于来了,若是再来来迟一步,我就要让这黑脸的精怪吃了!”

成叹月扭头,咬牙切齿,二话不说,提剑杀向狼毒花。

狼毒花吓得大退一步,而司空绝已经从背后将成叹月给抓住了,卸了宝剑,唤道:“兄长,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熊掌?”狼毒花惊叹,“这精怪怎的取这么个名字!难道是熊掌成精?妈呀!怪不得黑得这么寒碜!”

成叹月听之,简直气炸五脏六腑,司空绝不得不将成叹月给一掌暂时地击昏了,让玉城高手给送了回去。

待得控制住了局面,围观群众都送走了,狼毒花忽然蹦出来,拽住了司空绝,道:“赞部勇士,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知道你家中有大房,我没关系,我可以做二房!”

司空绝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狼毒花,见那脏兮兮的小脸之上带着几分灿烂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将那拽着自己的手给扯开,见那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司空绝面色沉重地转身便走,夏锦华也忙跟了上去,还乐颠颠地回头,朝狼毒花不明意味地挤眉弄眼。

狼毒花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只看着那黑面的‘熊掌精’被抬走了。

她拍拍胸,心中暗自叹息——夏锦华这女子好生厉害,居然还能招出精怪了,那精怪还这么强,以后做了小的,见了她得绕着走!

若是有选择,她宁愿不去做那小的,可祖宗的遗训不能改,銮部勇士必须和赞部勇士结合,而如今,她都强拉人‘上车’了,说什么都不能退让!

成叹月被弄回了他的小院子里,没一会儿便也醒来了,一睁眼看见司空绝,他一坐而起,二话不说,就要去寻剑。

马上就被司空绝望那榻上一按,道:“兄长莫急,先将脸面洗净了不迟。”

夏小左乖巧地送来了毛巾和手工皂,夏锦华给端来了水,成叹月这才想起了洗脸,忙将那脸上的面膜给洗干净了。

这一洗,他似乎是冷静多了,默默地坐在榻上,闭目调息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