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有精兵五千,又有三弟互为犄角,怎么可能这么快被那袁贼攻破?”

同样震惊的关羽,第一个反应过来,提出了质疑。

刘备却叹了一声,说道:“本来为兄也不信,但这战报中声称,那袁贼攻城当日,竟然风云突变,天降雷暴,把开阳北门城墙劈塌,才使那袁贼能够轻易破城杀入。”

雷暴?

轰塌城墙?

刘备这番话一出口,又是掀起了满堂的哗议,所有人都惊到错愕变色,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糜竺更是惊骇万分,急道:“天降雷暴,轰破城墙,这是亘古未有过的奇事,怎么可能?”

“翼德在急报中说的一清二楚,他还敢谎报军情不成!”刘备把案几上那封急报,扔给了众人。

糜竺等文武属下们,纷纷围在一起,将那急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到确认无误才敢相信。

又是一阵惊哗议论。

“这雷暴也来的太巧了,正好赶着袁洪攻城,还正好劈塌了北门城墙?”

“是啊,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啊,谁能相信啊。”

“莫非,这是老天爷在护佑袁洪那小子的征兆。”

“嘘,休要乱说,若是老天爷护佑那小子,那咱们州牧算什么?”

……

大堂中,哗议纷纷,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桩不可思议的雷暴轰塌城墙的奇闻上。

刘备脸色越来越难看。

关羽也越听越不爽,丹凤眼暴睁,沉声喝道:“都闭嘴吧,那小子不就是靠着侥幸破了开阳城,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这一声怒喝,把众人震的身形一颤,匆忙都闭上了嘴巴。刘备表情这才稍稍好转,便故作淡然道:“雷暴轰城,不过是偶然而已,尔等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岂能被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慌了阵脚,与其在这里无谓的惊慌,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袁洪那小子的

入侵。”

众人的情绪,这才稍稍平伏下来。

糜竺当即道:“开阳一破,琅邪郡尽入袁贼之手,那小子此刻必定直奔东海郡治所郯城而去,为今之计,主公当速起大军,前往郯城拒敌才是。”

刘备微微点头,便想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只能如此。

就在这时,大堂之中,却忽然响起了一声不以为然,暗藏讽刺的笑声。

刘备一怔,目光顺着笑声看去,落在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身上。

刘备眉头一凝,面露不悦,便道:“陈元龙,你为何忽然发笑?”

那年轻人,正是徐州两大家族之一,陈家的公子陈登。面对刘备质问,陈登收起笑声,不紧不慢道:“我只是觉的,当日曹操血洗徐州,形势危急到那般地步,都不见众位同僚如此慌张,今日只是被区区一个袁洪,侥幸破了一座城而已,何至于就如此小题大做

,自乱了阵脚。”

陈登一席话,说的糜竺等人面露惭愧,大堂中不安的气氛,也被稍稍压制下去几分。

刘备脸色转阴为晴,便点着头道:“元龙言之有理,大风大浪我们都熬过来了,连曹操我们都不怕,还怕那一个叛父之贼不成!不知元龙有何高见。”

陈登淡淡道:“主公过奖了,属下能有什么高见,属下只是觉,陶公的丧礼刚结束,主公才登上州牧之位不久,这个时候不宜离开下邳,不然只怕会导致人心不稳。”

“元龙所言极是,那元龙以为呢?”刘备点着头道。陈登便缓缓道:“其实那袁洪人马不过一万五千而已,能连破莒县开阳,无非是仗着出奇制胜而已,主公只消派一员大将,率数千精兵坐镇郯城,坚守不战,待那袁洪锐气丧尽,师老城下时,主公再率大军

亲征,必可一举将其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