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环心下暗自感慨,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假意尴尬的样子,小嘴轻嘟,娇怨道:“袁州牧何必这么直白嘛,环儿此来,既是想跟袁州牧做生意,也是想跟袁州交个朋友,朋友之间张口就谈钱,多伤感情啊。

“朋友?”袁洪一声冷笑,“既然糜小姐拿我当朋友,那就帮我这朋友一个忙,叫你大哥糜竺停止对刘备的支持,转投到我这个朋友麾下,你看如何。”

糜环娇躯一震,神情中掠起几分尴尬,一时间被袁洪问的语塞。

袁洪便呷一口酒,不以为然道:“我知道糜小姐是做生意的天才,你这副柔柔弱弱的可怜样,应该骗了不少人吧,可惜我袁洪不懂的怜香惜玉,我看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弯弯绕了吧。”

糜环眼神波动,被袁洪一番直白的言语,说的是心神震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她才缓过神来,便苦笑一声,叹道:“没想到袁州牧性子这么直,好吧,那我就明说了,我糜家愿出一千万钱赎回我二哥。”

一千万钱!

数目倒是不小,却不符合袁洪的心理预期。

他便一声冷笑,讽刺道:“我听说你们糜家可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富可敌国,怎么糜家二公子才只值一千万钱,这要是传出去了,也太掉糜家的面子了吧。”

“那袁州牧觉的多少钱合适?”糜环听出他不满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袁洪不紧不慢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

糜环一怔,便想你这不也要一千万钱么,那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逗我不成?

“一亿钱。”袁洪轻描淡写的开出了他的价码。

糜环神色微微一变,暗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目光看向袁洪,那眼神明显是在说:

你还真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嘴就是一亿钱,你在逗我么?

“咳咳~~”

糜环又娇咳几声,眼神神态愈发柔弱可怜,幽怨的轻叹道:“我糜家虽然小有些钱,但袁州牧这一亿钱,对我们来说也是伤筋动骨,我们做生意的,挣点辛苦钱也不容易,袁州牧能不能再减点。”

“辛苦钱?”袁洪面露鄙夷,冷哼道:“徐州两次遭曹操血洗,你徐州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我记的没错的话,你们糜家却趁机飞涨粮价,狠狠的赚了一大笔,我要的这点,跟你们赚的相比,恐怕用九牛一毛形容也

不为过吧。”

糜环身儿一震,神情顿时变的尴尬惊异,显然没料到,袁洪竟然对她糜家的底细,所作所为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当然不会知道,袁洪身边有上官婉儿这个生意精,跟她们糜家是生意场上的对手,自然是把她糜家的生意,刺探的清清楚楚。糜环的脸色,却转眼变成无奈,苦涩的叹道:“袁州牧所说的,都只是中伤我们糜家的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的,我们糜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养,屯粮,运粮,护粮这些又都要钱,何况是在那种战乱的凶险

环境,粮价上涨也是迫不得已,我们真的是没赚多少。”

袁洪心下冷笑,便想这糜环果然是深藏不露,一张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俏脸上,却藏了一颗极精明的心,三言两语之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糜环还嫌把她糜家洗白的不够,接着又道:“其实我们糜家世居徐州,对徐州百姓遭受的苦难一直都深为痛惜,所以我大哥近来也打算从微薄的利润里挤出点辛苦钱,好赈济乡邻,不然大家还真以为我们糜

家是为富不仁了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的好!”袁洪当即一拍案几,欣然道:“所以,我袁洪也不会白拿你糜家一亿钱赎金,待我拿下徐州后,我会把这些钱,如数用来安抚百姓,救死扶伤,这不就等于替你糜家做好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