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月。

天气越来越冷,曹袁两军的对峙,也进入到了最难熬的时期。

当然,这个难熬只是对曹操而言。

袁洪主场作战,粮草充足,冬衣也早早的从后方运往小沛,还有充足的酒肉,隔三岔五的给将士们改善伙食。

吃的饱,穿的暖,隔那么三五天还有顿酒吃,袁军将士的精神斗志自然时刻保持旺盛。

曹军这边就不一样了。

尽管他占据着兖州这片膏腴之地,理论上比袁洪要富裕,但敌不过袁洪得到了糜家的巨富,短时间在经济上占据优势。

粮草方面曹操勉强还够用,至于酒肉就只好免了,没办法象袁洪那样财大气粗。

最要命的则是曹操没有准备足够的冬衣给士卒们御寒。

没办法,谁叫曹操之前太过自信,以为能在冬天结束前拿下徐州,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战养战,从徐州就地征制冬衣,不花自己一文钱。

谁想到,原先的速战速决,竟打成了一场持久战!

以战养战不成,曹操只能令后方日夜赶制冬衣,可惜从赶制到运输都要花时间,到目前为止,他有三成的士卒还没能换上冬衣。

中军大帐内,曹操眉头紧锁,脸色阴沉,手里把玩的酒杯,始终没有送到嘴边,陷入沉思之中。

“或许,我们真的该退兵了呢……”一旁的郭嘉,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纵然是鬼谋如郭嘉,也开始动摇了自己先前的坚持。

曹仁脸色一变,立时怒道:“不行!绝不能退兵!子廉的仇还没报,我们岂能撤兵!”

郭嘉不说话,看向曹操。

曹操也不说话,只继续把玩着手中酒杯,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这时,亲兵匆匆而入,拱手道:“主公,夏侯元让将军发来急报,刘表和张绣二人正在集结兵马,有大举北上,进犯许都的意图。”

曹操身形一震,眼神立时微变,目光看向了郭嘉。

郭嘉叹道:“这个袁洪,果然是智谋不凡,竟然想到了借刘表张绣之手,逼我们退兵的计策。”

曹操眉头一皱,沉声道:“奉孝的意思是,刘张二贼兵犯许都,乃是被袁洪鼓动?”郭嘉点点头,却又面露不解,喃喃道:“袁洪会想到这一计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说服刘张二贼出兵,要知道许都乃主公核心所在,断不容有失,一旦得知他们有进犯的意图,必定会火

速赶回去,那二贼出兵,不过是替袁洪解围而已,能有什么好处。”

曹操沉吟不语,思绪不由回到了从前,想起当初自己被那纪晓岚说服,不顾谋士们的劝阻,非要出兵进攻小沛,抄吕布的老巢,替袁洪解围的事。

这时再细细回想,似乎那一次出兵,对他来说也没多大好处,却让袁洪占尽了大便宜。

“奇怪,那个纪晓岚当时用了什么说词,说的我鬼使神差的就被说服了,我当时是怎么了……”

就在曹操不解懊悔时,郭嘉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只有火速回救许都了,至于袁洪,只能再等机会收拾了。”

曹仁一脸苦闷,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再没有理由反对。

毕竟,他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知道在报弟仇与许都之间,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