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推开,动作虽然算是轻柔,但却让人为之一震。 袁成不禁想知道是谁来了,死死地盯着门口。

进来的人是陈兰。

陈兰站得远远的,开门见山地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说让你离苏安远一点。”

被问的人看着对方灼灼的眼睛,软了声音道:“警告过。”

“那你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就不能找个人陪着我玩吗,你不在跟前,我都快无聊死了。”袁成嘟囔着,趴在桌子上拨弄酒盅,倒有些之前随性的影子了。陈兰一听这话,当机立断地道:“好。反正我是你的书童是吧,明天我就押着你去读书,你考个进士回来。”

“不是,陈兰,我都二十五了,还考什么,捐个功名就行了。”

陈兰被这人气得不行,转身要走。他刚一转身,袁成小小的抱怨声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你这人实在是无趣。别看苏安有时凶巴巴的,他的心还是挺好的。”

啥?我听到了啥?陈兰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你这是听谁讲的,我能不能摇摇你,把你脑子里的水都给倒出来?

陈兰嚯地又转回来,问他:“你从哪儿看出来他心很好的?”

袁成当真仔细地回想起来,想了半天后他说:“有次,哦,就前几天他喝醉了,说出来一个姑娘的名字。后来我一问呢,才知道他有个很喜欢的姑娘,只是那人不在了。”

袁成又感慨地道:“用情这么深的人,心肠能坏到哪里去。”

陈兰道:“不就是有个想见又见不到的人吗?我也有啊。”

袁成反驳道:“他的想见和想要相守是夫妻那种的。你这种......应该只是在等个朋友?哪里深情了?”

袁成把当年做庶子时的嘴皮子功夫拿出来了,说得陈兰哑口无言。过了会儿后陈兰略微红了眼圈,说:

“那比时间行不行?我和那人一块儿呆了几百年。后来她投胎,我等了她几世。几乎每一次我们都阴阳相隔。我想让她活下去,想守着她,可我做不到。”

袁成静默下来,久久地没有说话。这时苏安路过这里,便顺道进来叫袁成出去玩乐。他没有想到陈兰也在这里,走了两步后就停下。

然而不消片刻后,他说:“书童,你下去吧,我和少爷还有事要说。”

完全的对下人的口气。

陈兰也没有多说什么,真的走了出去,还乖乖地把门给关上,虽然力气用得大了点。

苏安无暇管关门时出的巨响,因为袁成从喉咙里嘶哑着出的声音更大些:“不要这么和他说话。”

“为什么不能?一个书童,不,准确地来说,是一条蛇妖而已。”

见袁成并没有太惊讶后,他笑了:“你知道他是蛇妖?那么,你知道他以前的事吗?”

“我只知道一点点。”

苏安觉得自己玩够了。眼前的这人已经由一个懵懵懂懂的青年变成了会作乐的公子,他再陪着这人也没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苏安被一个人给拦住。那人是先前输得精光的男子。苏安问他:“你还要来送钱?”

“不,是我妹妹让我来请你的。”

厚重的帐幔隔开他和那女子。对方说:“我上次给你的那张纸条上,其实只写了半句话。”

“那,我要拿什么来交换后半句呢?”

在一旁站立的男子局促地咳嗽两声。

“我会准备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