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思各异,同时也不是善茬的女人相互看着彼此,笑的阴谋重重。瑢兰姑姑用力的张了张嘴,她真的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好好地张开嘴好好地说说话了,说实话,为了装疯扮傻,她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以前以为一直做不到的事,没想到今天居然做到了,看来人的潜力真

是无处不在,只要被逼到绝境,为了生存下来,什么都能做到。瑢兰姑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环顾着雀薇宫的内殿,忍不住啧啧称颂,“真不愧是恩宠盛隆的妃子的寝宫,瞧瞧这里任何的一件摆件,都足够名贵珍奇,堪比价值连城;就连是跟当年的如日中天的永和宫相

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听着瑢兰姑姑略带沙哑的嗓音,周嫣然抿着嘴角,轻笑着看向她:“姑姑说了这么多的话,想必不是真心在夸赞本宫的宫殿有多奢侈荣华吧,你费尽心思来见本宫,究竟是要做什么,不妨直说;这里就你我

二人,本宫正好现在也有空,听听因为无妨。”

瑢兰姑姑看着摆出一副慵懒散漫模样的周贵妃,从心里忍不住对她嗤之以鼻,她是永和宫里出来的奴婢,就算废后姜蔷再十恶不赦,不讨天子欢心,可她毕竟是昭和帝的正妻,毕竟是这座皇宫的女主人。

而眼前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呢?她不过是一个靠着皮相爬到天子龙床上的蠢女人罢了,搁在寻常普通人家,就是个低贱的小妾。她如今看上去依旧富贵荣华,可是谁不知道,这皇宫里的主子,各个看上去都是光风霁月,实则皆是心狠手辣之辈;如今废后姜氏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人人拍手叫好,可是谁又能保证此刻的荣华富

贵能够永远掌握在手中?

谁又敢说,自己的将来不会步上废后的后尘?现在周贵妃看上去风头无两,但是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有一天昭和帝驾崩,此时在后宫里享受着富贵荣华的女人们恐怕连哭都来不及;而在这其中,最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人就是

雀薇宫的这位主子。

所以,瑢兰姑姑此刻看向周嫣然,虽是嗤之以鼻,但又像是在她的身上看见已经死去的废后姜蔷似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含着同情。“贵妃娘娘,奴婢出身永和宫,想必不用奴婢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但凡是从永和宫里出来的奴才,对雀薇宫都是带着几分敌意的;你就这样放心奴婢站在这么近的距离与你说话,就不怕奴婢做出什么对你

不利的事情?”

周嫣然倒是没料到这瑢兰姑姑居然还敢反问她这么有意思的事,压抑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让她听了这段话后,扑哧一声笑出来。“瑢兰姑姑,本宫在爬上陛下龙床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成了永和宫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对于你们如何看待本宫,不用多说,本宫就已经心知肚明;只是,本宫也很清楚,你废了这么大劲儿出现在本

宫面前,绝对不是要做出对本宫不利的事,而是有什么话或者是有什么事来找本宫;不然,你又怎么可能这样对本宫费尽心思呢?”

“既然本宫已经猜到了你的来意,又何必惧怕与你?”说到这里,周嫣然就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蓬头垢面的瑢兰姑姑,觉得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味都快要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气息,周嫣然下意识的伸出手捂了捂鼻子,道:“废后姜蔷是个烈性的性

格,她有骨气自我了断,但并不代表她身边的奴才也会有她那份胆气;看你这幅宁可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也要活下来的架势,可见是个贪生怕死的。既然是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么可能不惜自己的这条命呢?”

瑢兰姑姑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周贵妃能够成为后宫宠妃了,如此聪慧敏锐的女子,难怪能够得到天子的宠爱,也难怪能够成为废后的心头刺。瑢兰姑姑见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破,也不继续故弄玄虚,而是在做出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后,朝着周嫣然跪下来,叩首,道:“贵妃娘娘,奴婢手中有一条重要的消息想要告知娘娘,但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奴婢想要用这条消息来换奴婢的这条命,还请娘娘能够搭救。”

周嫣然嗤笑了一声,“用一个消息来换自己的这条命,看来你认为你的这条消息还挺重要的;可是,不是什么人本宫都会救,也不是什么消息能值钱到值一条人命。”

瑢兰姑姑倔强的抬起头看向周嫣然,用沙哑的嗓音铿锵有力道:“如果奴婢告诉娘娘,这条消息事关太子妃的真正身份,并且还关系到她的生死秘密,娘娘可还会这么说?这么认为吗?”周嫣然的手指霍然收紧,连眼睛都跟着睁大了一圈,紧盯着瑢兰姑姑,“你可知道,你的这番话代表着什么意义?如果让本宫知道你只是在拿这些话来榨取本宫对你的信任,瑢兰姑姑,本宫可是有一百种法

子让你生不如死的。”

瑢兰姑姑道,“娘娘尽管放心,奴婢的这个消息,在您听了之后,定会觉得物有所值。”

“好,那你说说看,本宫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