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天峰寨的上门前前所未有的安静,几乎连一只寻找食物的雀鸟都见不着。

就是在这样安静到近乎压抑的情况下,寨子里的氛围也是非同一般。

卫豹坐在书房,看着站在他面前汇报刚得到情报的苏鸿,一双黑沉的眼睛就像天峰山上的巨石,沉稳而又气势逼人。

苏鸿能看的出来,此时的卫豹心情沉闷,其实他也能理解,如果他是卫豹,恐怕此刻心情也算不上太好,因为,就算他已经派出去了不少的人打探那几人的身份,至今仍然所获不多。

“大当家,都是属下无能,无法将那些人的底细探查清楚,还请大当家降罪。”

看着一脸懊悔之色的苏鸿,卫豹虽然心情不好,但还不至于迁怒于他,不过,正是这查无所获得结果,反而让卫豹在心里重新将那几个小毛贼做了估量;这也算是得到的意想不到的一个信息了。“天峰寨不管是在黑道还是白道,这些年来还是有些声望的,我们若是想要探查一些情况,就算是无法知道全部,也能探知到一些大概;可是今天,咱们却在这几个小毛贼这里踢到了铁板;苏鸿,你说,这

是为什么?”苏鸿看着坐在交背宽椅上沉稳不动的大当家,立刻就明白了大当家说这些话的意思和此时的态度,立刻配合着大当家的话,思考着:“当家的意思是,这些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超出了我

们想象中的范围;大当家,他们会不会是……”

看着苏鸿瞬间睁大的眼睛也突然噤声的动作,卫豹扶着椅把站起来,脸上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你是怀疑他们可能是南楚那边派来的?”也难怪连苏鸿都跟着紧张起来,只因卫豹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这些年来卫豹嫌少外出,很多时候都让温子初代他出面解决一些事情;就是碍于他的身份,担心他还活着的消息会被传到南楚,让那些想要

对镇边王府赶尽杀绝的贼人们查到关于他的行踪。

多年来卫豹都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只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也不能拍着胸口保证卫豹的踪迹真的被隐藏的很好。在南楚,那些做贼心虚的贼子们非常忌惮镇边王府,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越是害怕某个东西就越是想要去毁灭;镇边王府虽然被灭门了,可是这些年来,不管是万家还是宣景帝都还是不放过曾经追随

过镇边王萧浮笙的人。

也许是有人将卫豹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了南楚,而南楚那边为了证实这个消息,就派来了这样几个人来打探虚实;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峰寨真的是要缠上祸事了。

卫豹看着苏鸿微微泛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是在担心眼下的状况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可是他倒是没想的那么严重,因为眼下他能够确定,这些人虽然是冲着他来的,可是绝对不会是南楚的人。

苏鸿依然在紧张着,抬起头就看向了卫豹,道:“当家的,要不你还是回曲兰镇去找少当家吧,眼下这天峰寨并不安全,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南楚派来的人,那你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自己。”

看着还在紧张自己的苏鸿,卫豹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他这些年来委以重任的下属,这份赤胆忠心,实在是令人动容。

只是,看着他如此紧张,卫豹也不好瞅着他继续紧绷下去,直接开口道:“你放心吧,这几个人绝对不会是万家和宣景帝派来的人。”

“大当家为何如此肯定?”

卫豹语气淡淡道:“因为,在这个世上老子是最了解他们这类人的人。”卫豹说出口的话充满了讽刺与不屑,就像是在提起几个恶心人的臭虫似的,满眼的鄙夷与嗤讽:“宣景帝自小就懦弱胆小、残忍无情,这种人从来不会将他人的性命当成命来看,只会觉得自己才是最珍贵无比的;如果宣景帝和万煜爵知道我还活着,以他们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做出派人来调查这种费功夫的事;他们只会直接派来人将天峰寨尽数剿灭;反正在她们的眼里,多死上几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要是能让自己过的好,他们何曾在乎过无辜之人的死活?!”

苏鸿听着卫豹的讽刺之语,多少也听明白了,确定这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应该不是南楚那边的人;既然不是那边的人,那他就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