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有农户将田地“献”给官宦之家。其实还是自己耕种,但达官显贵拥有免税的特权。不必纳税,农户省下了税赋支出,即使要向豪门缴纳地租,只要比朝廷税赋和地方官吏的各顶陋镜常例开支少,他都是乐意的。这就跟我国以前外企享受各种优惠的时候,很多人挖空心思拐弯抹角找个外国的或者境外的股东,挂个外资的牌子避税,土地投献跟这差不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投献对于官员及举人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也是掌权者的优势,嗯,也就是所谓的剥削阶级。

理解归理解,但是......

“丫丫会暖床......”

流着口水的四五岁小萝莉,挥了挥肉嘟嘟的小爪子,奶声奶气的重复来一句大叔的话,更是让朱平安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彘儿来了,快,快进来。”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母亲陈氏在屋门口兴奋的挥了下手,将朱平安唤了过来。

在母亲陈氏的解救下,朱平安才得以从人群中穿过院子,来到屋里。

乡民们对朱平安这位举人老爷还是很恭谨的,见陈氏叫朱平安有事,便也都自觉给朱平安让开一条路。

“快快彘儿,你看。”母亲陈氏很是兴奋的拉着朱平安到了里屋,指着摆在床上及床下堆放的各种礼品,让朱平安看。

“这是?”朱平安看着房间里错乱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礼品,有些不知所然。

“就刚才你在村正家那一会功夫,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送了这些东西来,说啥都要放下,娘都拦不住。”陈氏看着满卧室的礼品,双眼都在放光。

是你没拦吧,老妈。

看着双眼放光的陈氏,朱平安心里默默的腹诽。

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又不是迂腐不化的人,迎来送往这是人情世故。

更何况,母亲陈氏还这么兴奋,才不会大煞风景。不过以后可是不能再收礼了的。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些地契,这是十五亩水田的,这也是十五亩水田,嗯,这个多,这个是五十亩的水浇地,还有......这些田地离咱村都挺近的,都是附近土财主送的。这还有镇上的一个杂货店铺,是谁家送的来着......还有这些银票,娘还没来得及数......”

母亲陈氏说着忽然想起来地契的事,从床底朱父的破鞋里摸出一小沓地契,然后又从地底某块砖下扒出数张银票,坐在床上一张张的给朱平安说。

“娘......”朱平安才开口,就被母亲陈氏打断。

母亲陈氏便一把将地契牢牢的攥到手里,守财奴似的,跟往常没收压岁钱时一样的语气,“这些东西,娘给你收着。”

上午朱平安大手一挥将五十两银子给村上当学谷,回来把陈氏给心疼的够呛,多亏刚到家就有这些土财主陆续派人送来这些礼品地契之类的贺礼,陈氏心情才得以大好,所以,此时陈氏不给朱平安一点机会。

看着母亲陈氏护犊子一样的捂着地契,朱平安有些无语了,然后将目光看向堆放在床上床下的礼品。

“那些东西的主意你也别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些东西娘还得给人家随礼呢。娘都归置好了,恩,王家的贺礼,就给张家回礼;张家的贺礼,给王家回礼......”

母亲陈氏指着床上床下的一堆礼品,挨个给朱平安说它们的归宿。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收了娘。”朱平安只能苦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