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郎中他们有心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时候下河老宅的房子还没这好呢,而且当初自己家从老宅分出来时还住过一段时间茅草屋呢,另外离开下河村开始科举考试的时候,自己可是住过柴房,住过阁楼呢。相比起来,这房子环境还不错呢。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

朱平安一边喝茶,一边默念道。

刚喝了半杯茶,贾郎中就带着四名库吏走了进来,库吏两两合作,用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合力抬着一个大箱子,四名库吏总共抬来了两箱子账本簿册。

这箱子很大,放下的时候,地面都颤抖了一下子,两个箱子并在一起,像一张床了都。

“这么多......”

朱平安放下杯子,惊讶出声。

“呵呵,这些再加上张管库那里的一箱子,只是今年的,后面赵郎中他们正在收拾去年和前年的,很快就送过来了。”赵郎中笑着解释道。

“只是今年的......”朱平安像是被镇住了一样。

“哦,这是珠盘,方便子厚你稽查所用。”赵郎中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算盘递给朱平安,“我刚刚从账房那讨来的,你看看好使不。”

朱平安接过算盘,伸手试着拨弄了一下。

赵郎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朱平安拨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一眼就看出来朱平安不会用算盘,拨弄算珠的手势和方法,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

“那子厚你先查着,我去看看赵郎中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赵郎中呵呵笑了笑说道。

“嗯......”朱平安点了点头,还在研究算盘,跟算珠较劲。

赵郎中见状,笑着告辞离去。

赵郎中出了房间,一路往西,拐了两个弯,便到了在距离朱平安所在的房间大约一百五十多米远的档房。档房内人很多,张管库、赵郎中、五名司库都在,另外还有几个账房正围在一起,气氛总体轻松却又有几分严肃。

“你们都是太仓最资深的账房了,这些账本簿册也都是经你们的手,你们说说,这些个账本簿册可会被人看出问题?”张管库看着几位账房问道。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吧张大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们跟账本打了半辈子交道了,这个自信还是有的,只要出自我们之手,就绝对出不了一点岔子。”一个四十多岁的账房拍着胸脯打包票。

张管库闻言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账房中资历最深、年级最大的一位账房。

这位头发花白的账房是京城最有名的账房先生,是账房届赫赫有名的“鬼手张”,寓指其账房水平鬼斧神工,超出了人类的水准,生平未有败绩,在京城账房届执牛耳的存在。

看到张管库的目光,“鬼手张”捋着花白胡子傲然的笑了,“呵呵,老朽别的不敢说,单说这些账本簿册,便是整个京城也没有哪个账房能看出问题。”

有了鬼手张的保证,张管库等人彻底放下心来,气氛更是轻松。

等到贾郎中提到朱平安连算盘都不会打的时候,房内众人更是不由笑了。

“经过张账房还有我们之手的账本,就是把京城最有名的其他几个账房都请来,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也担保看不出问题,更不用说他一个连算盘都不会打的门外汉了,呵呵呵......”房内的账房更是嘲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