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义父勉励,孩儿定当努力,争取早日为义父分忧解难。”赵文华趁机表忠心,继而又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的说道,“义父,美中不足的是今日廷议之时,姓李的还有那个姓聂的非议孩儿《御倭七事》中的一、四、六三策。若非孩儿反应快些且早做了准备,怕是被他们难住了。”

“呵呵,这是好事,本来我还愁怎么收拾他们,这下他们自己入翁了。你所言七事,最得圣上意的便是第一事、第六事。李默自负清高,竞然反对祭海,呵呵,你不见那些反对圣上修玄的人是什么下场?!他是自讨圣上厌恶,他在圣上心中的那点好感,至少消耗了大半,等他在圣上心中的好感消耗殆尽的时候,就是他谢幕的时候了。”

严嵩阴阴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晕开了许多,眯着的老眼透着精光。

“还有那聂豹,哼,圣上设江南总督,总督山东、南直隶、湖广、两广、浙江、福建等七省军事、军饷,手握近半兵权呐,呵呵,如何让人放心呢。圣上大权在握,威柄不移,必然不会置此隐患不顾,派大臣视察江南军情,当属必然。聂豹身为兵部尚书,却不能体会圣上的深意,呵呵,他这个兵部尚书算是做到头了,等着看吧梅村,短则数日,长则数月,聂豹他就得收拾东西滚蛋......”

严嵩胸有成竹的说道,坚信不疑的预测聂豹这个兵部尚书做到头了。

李默犯的是臧否修玄,而聂豹犯的却是嘉靖帝的大忌——权柄!嘉靖帝修玄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万万岁万万岁的掌控全国权柄!

“啊?义父,真的假的?我一篇御倭七事,竟然还能有这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文华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脸上难掩惊讶和欣喜。

“呵呵,这也是意外之喜,谁能想到他们自己往坑里跳呢,还能拦他们不成?!”

严嵩呵呵笑道。

“不能拦,当然不能拦,还要找几块石头,狠狠的砸他们一个头破血流。”

赵文华也笑的跟只狐狸一样。

两人相视笑了很久。

“义父,孩儿还有一事想要求义父。”赵文华在将严嵩送到轿子前时,讨好的笑着拱手道。

“呵呵,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御倭七事》中的第一事,祭海啊。”严嵩笑呵呵的看着赵文华,一双昏花老眼迸**光,仿佛眼睛会透视一样。

一眼就被看穿了,义父不愧是义父!赵文华禁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赶紧讨好的笑着,“嘿嘿,义父不愧是义父,一眼就看穿孩儿的想法,果然是知子莫若父。还请义父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孩儿想去江南祭海。孩儿对于斋醮、祭祀颇为熟悉,定能胜任此项重任,为圣上分忧,不给义父丢脸。”

“呵呵,祭海好说。你条件合适,我在圣上面前还有几分薄面,你拿下祭海这一差事不难。”严嵩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文华,“若是你想要一肩承担视察江南军情的差事的话,还要多多筹划。”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义父。”赵文华缩了缩脖子,嘿嘿笑道,

“孩儿也不是为了自己。我们在军中缺少人手,这江南总督不一定能够拿下,不过,这视察江南军情的差事若是拿下的话,比江南总督也不差......”

严嵩闻言,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嗯,你果然是用心了。不错,这视察江南军情的差事确实非同寻常,必须要拿在我们手上才是。”

“义父英明。”赵文华连忙大拍马屁。

“回我府上,叫上懋卿他们,我们好好筹划筹划。”严嵩轻声吩咐道。

“遵命。”赵文华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