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满脸苦涩说出眼下的困境:“主公如今一夜之间白发丛生,卧床不起,已经由心病成为体疾。恐怕不是单单的一个好消息能够治得好的了。”

许攸心中大喜:“我本来还担心袁绍他一听赵匡胤前来救援,又使出什么昏招。如今卧病不起正好省了我许多麻烦,这崔浩是个明白人,如今主公他兵临城下,崔浩肯定会派兵相助,定能大胜刘辩。”

想到这儿,许攸故作悲痛之色,叹了口气道:“这刘辩好狠的心,居然当着主公的面处决两位公子,哎,我好不容易求来赵匡胤出兵相救,可如今主公病重,没人主持大局,这可怎么是好?”

“咳咳!”崔浩轻咳一声说道:“子远莫慌,主公将事务权权交给我来打理,我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主公,你说赵匡胤已经出兵,如今他到了何地?”

“我倒忘了还有军师!”许攸一拍脑袋,呵呵笑着:“又军师在,指挥城中兵马在联合赵匡胤,定能击败刘辩。说起来,这赵匡胤还真是仗义,没有怪罪前番主公突然撤兵之时,如今主公一有危难,他便出兵八万来援,真是……”

“真是什么?”崔浩看着许攸,一双眼睛好似洞察秋毫,许攸不自觉摸了摸鼻子说道:“真是急公好义啊!”

“急公好义?”崔浩冷笑道:“自古以来,我还未听过哪个诸侯用急公好义来形容。天下诸侯哪个不是追逐利益?虽然赵匡胤出兵得不到利益,但一旦主公有失,刘辩下一个攻打的便是他兖州。他出兵乃是必然,用急公好义好形容他,位面有些可笑。”

许攸自知说多了被崔浩察觉,连忙解释道:“是我思虑不周,担心主公安危见赵匡胤肯出兵才如此感激于他。哎,咱们别说了,赵匡胤兵马已经在刘辩大营二十里外,他让我先回邺城联络主公,准备两军联合,一举击败刘辩。”

崔浩将视线从许攸身上收回,心道:“许攸此人奸诈,恐怕已经是准备好了退路,降了赵匡胤。不过此人也翻不了什么风浪,暂且不去管他。”

崔浩收起疑心,向许攸询问道:“赵匡胤兵马来前,是否攻打过汜水?”

许攸点了点头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赵匡胤的确攻打过汜水。不过汜水关守将徐晃颇为难缠,赵匡胤只攻打一天,便不愿在汜水关白费力气,消耗实力,于是起兵北上,意图与我军联合,攻打刘辩。”

“这么说来,刘辩肯定早就知道赵匡胤率兵北上的消息了,这几日我在照顾主公,尚未观察刘辩的动向。走,与我前往南门,看看刘辩的兵马情况!”说着崔浩便拉起许攸走向南门,崔浩身边的几个侍卫也连忙跟上。

“哎呀军师,我车马劳顿,便让我下去歇歇吧!”许攸意图甩开崔浩的手。

不想崔浩死死拉住许攸,不让许攸离开,同时嘴里说道:“子远,如今情况危急,我便是照顾主公,也两天没有合眼。眼下你好不容易过来帮我,我哪里能让你休息。”

许攸无奈只好跟着崔浩前往南城门,但他心里却暗道:“肯定是这崔浩看出了什么端倪,故意把我拉在身边防着我,真是头老狐狸。”

很快,崔浩与许攸二人来到南门城墙上,十里外刘辩大营连绵数里在望,旌旗遮天蔽日。

“刘辩大营是何时动的?”崔浩遥望汉营,沉声问道。

“半日之前,那个时候刘辩大营便有兵马行动,不过看样子是组织防御,并不是主动进攻。因此我便没有禀报军师。不过高长恭的骑兵却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一边的杨大眼拱手回答道。

崔浩一听便眉头紧皱:“这么说来,刘辩是在组织大军进行防御,准备与赵匡胤交战。赵军八万。我军六万。比他多一倍多的兵马,足以将他包围,刘辩疯了待在这儿不走?按照道理他应该暂时退守荡阴啊。况且杨再兴将魏郡的县城收的差不多了,他起码也应该退守城池吧?在这营寨,四面受敌,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军师有何不妥?”许攸在一旁问道。

崔浩解释道:“何止不妥,可疑的地方大了,赵匡胤既然已经攻打过汜水关,那刘辩不可能不知道赵匡胤已经前来。赵匡胤一来,其兵马与我军联合,便有十四万,是刘辩大军的两倍多。这种兵力差,刘辩却还在这儿组织防御准备作战,而不是选择退守河内,或者选择城池驻守,你不觉得可疑吗?”

许攸唯恐崔浩担心刘辩有诈不肯出兵,故而据理力争:“这……便是可疑又能如何?刘辩只有这么多兵马啊?北方颜良等人也是驻守城池,薛仁贵并未大胜,太行山张燕驻守稳如泰山。根据赵匡胤的分析,刘辩最多只有一支青州陈庆之的袁兵,最多也不过万人。刘辩的实力已经摆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妥?”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即刻去通知赵匡胤,让他按兵不动。不要冲动意气用事!”崔浩摇了摇头对着许攸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