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传来左慈的笑声。

刘辩眉头微皱,与袁守诚走进大殿,只见左慈左慈坐在左边第一座上,吃着座位上的肥美的肉片,笑嘻嘻的看着一片添酒的侍从。

左慈旁边,则放着几个酒瓮,侍从手持竹瓢,不断从瓮中取酒往葫芦里加,但见旁边几个酒瓮早就空空如也,却还是没加满。

谢安等人坐在对面,却是无可奈何,他们虽然智计不凡,但对左慈这个术士,智力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道长,这……”刘辩脸上有些尴尬。古代向来以左为尊,除了最上方的座位是刘辩坐以外,这左边第一个座位,便是为袁守诚准备的,左慈却大摇大摆坐在左边第一个座位上,便是喧宾夺主了。

“陛下不必动怒!”袁守诚摆了摆手,踏步向着左慈方向走去。

刘辩跟着进去,来到殿中,袁守诚走到侍从旁边,轻生道:“让我来添!”

侍从早就累了,这葫芦口不过手指圈大小,添酒礼仪须得一滴不漏,连续添了好几瓮酒,哪里是那么轻松的?

侍从抬头,正要让人,但见袁守诚一身道士打扮,不是自己的同伴,不由得一愣。

“让他添!”刘辩沉声道。

得了刘辩的吩咐,侍从这才离开,袁守诚接过葫芦与竹瓢,看了左慈一眼。

左慈对于袁守诚的注视却是无动于衷,继续吃的桌上的肉片。袁守诚微微一笑,晃了晃竹瓢,走到左慈跟前,左慈桌案上放着几个碗,都是装肉的,有一个碗正好空了,袁守诚便将葫芦放在碗中,身子立得比直,将竹瓢对桌葫芦口向下倾斜。

美酒形成一道流水,落入葫芦当中,不过片刻,便见得葫芦中酒水溢出,多余的酒流到碗里。

“这不就满了吗?”袁守诚负手而立,将竹瓢轻轻放在酒瓮当中,对着左慈笑道。

正在咀嚼肉片的左慈脸色一僵,旋即嘴角一勾,拿起葫芦畅饮开来,片刻功夫又将葫芦倒悬过来,里面却一滴酒也倒不出来。

一边的侍从大惊失色,看了看旁边几个空着的酒瓮,又看了看左慈的肚子。这么多酒,一口酒喝光了?

“陛下好不豪爽,区区美酒也舍不得给!”左慈苦笑着盖上葫芦盖,作势欲将葫芦别回腰间。

“胡说,明明是你老眼昏花,你看,酒都溢出来了,怎么怪陛下吝啬?”袁守诚指着左慈腰间的葫芦说道。

众人视之,只见那葫芦盖已经被顶开,左慈腰间的葫芦好似一汪泉水,里面的酒水喷涌而出,蘸湿了左慈的下半边道袍。

左慈脸色一变,手向着葫芦轻轻一挥,但其酒水喷涌依旧。

“呵呵,如此一汪清酒,够你喝了吧!”袁守诚笑着说道。

左慈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捡起地上的葫芦盖将葫芦盖了起来,双手掐诀,里面的酒水这才停止喷涌。复又挥了挥手,左慈衣袍便又干了。

袁守诚负手而立,却没有了继续动手的意思。

“道长既然吃饱喝足了,朕就不多挽留了,且离开吧,此处是军营要地,总多待不得!”左慈坐的乃是刘辩为袁守诚设的上坐,刘辩为了显示对袁守诚的尊重,不得不下逐客令。

原本刘辩对左慈这般,谢安等人肯定会阻拦的,但先前见袁守诚轻而易举便破了左慈的法术,便都定下心来。想必此人乃是刘辩梦中的奇人异士,此人道行明显强于左慈,倒也不害怕左慈对刘辩不利。

同时响起袁守诚神鬼莫测之能,又与刘辩梦境吻合,对于害怕江东火攻之计,也都放下心来。

左慈摇了摇头道:“陛下莫急,今日遇到道友,正要切磋切磋,更何况陛下如此款待贫道,贫道还没来得及谢过陛下呢。”

见左慈如此,刘辩眼中冷芒一闪,原本刘辩就对左慈就对自己无礼感到不快。但刘辩觉得款待袁守诚更加重要,便想放左慈离去,不愿得罪这有些手段的妖道。但左慈却不领这情,刘辩便动了杀机。

“原本不想杀你,是你自己找死,今天说不得要借袁守诚之手除了你这妖道!”刘辩心中暗道。

左慈自然察觉到了刘辩的杀意,但却并不害怕,虽然袁守诚露出的手段让左慈有些惊讶,但也仅限于此。

在左慈看来,袁守诚不过籍籍无名之辈,大汉能与他相比的只有南华,眼前这道友不过是擅长空间类的术法,能够在这方面胜过自己罢了。

刘辩向着袁守诚表露歉意:“如此便委屈道长了!”

左边第一最尊贵的位置被左慈坐了去,如此便只有右边第一的位置。听了刘辩这话,坐在右边第一位置上的谢安连忙起身道:“道长请,你们快撤下酒菜,换新鲜的上来!”

谢安对拥有如此本事的袁守诚还是颇为重视的。

袁守诚摇头笑道:“先生不必了,在下山野村夫,可见不得如此浪费,便坐在这里好了!”

说着,袁守诚便坐在了左慈的下首,看着左慈微微一笑。

“那边委屈先生了!”谢安拱手一礼,又坐了下来。

见袁守诚已经落坐,刘辩便没有多说什么,踏步坐上了主位,看着左慈笑道:“道长说还没有答谢于朕,这天下之物,尽归朕手,不知道长能拿什么答谢于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