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孟珙的指挥下,葭萌关防御稳如泰山,杨继周彻底放下心来,趁着天还未给,返回了剑阁关。

回到剑阁关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马忠前来接应杨继周,询问道:“杨将军,我今日之听得葭萌关那边喊杀声没听下过,不知那边的战事如何了?可守的住?”

杨继周哈哈大笑道:“你只管放心好了,一天下来,高仙芝那五千兵马死了几百人,而葭萌关守军只阵亡不超过五十人,想必北门那边,情况也差不多。这还是士兵初战,不熟悉的缘故,想必明天,伤亡只会更小。”

听了杨继周的话,马忠大喜道:“孟珙将军真有守城之能啊,葭萌关没有事便好。高仙芝这边久攻不下,必定伤亡惨重,咱们还可以趁机突袭其军。要么等过些时日,其战马吃的差不多了,便是死期到了。”

杨继周捏着拳头,笑道:“照这么猛攻下去,最多十天,高仙芝麾下那点人马就会死伤过半。到时候我率兵突袭,必定大获全胜,不管如何,拿不下葭萌关,高仙芝就只有死路一条!”

马忠也笑道:“将军说的不错,葭萌关只要拿不下来,高仙芝必死无疑!”

高仙芝营寨,经历一天大战,其麾下士兵,皆疲惫不堪,不过隐约间,还能听见士兵的呻吟声。

一天猛攻下来,高仙芝麾下的人马,除了阵亡了几百人,还有许多人受伤了,他们轻装而来,如今都只有吃马饱腹,根本没有药品来治伤。

所以此刻受伤的士兵们,只能忍着伤痛。

中军大帐之中,高仙芝与军中几个将校聚在一起,不过此刻大帐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高仙芝才道:“伤亡多少?”

副将一脸悲痛的说道:“四百三十人!剩下的将士们,还有五百多人受伤,箭伤还好点,顶多只是痛,可是那金汁之伤,士兵们皮肤瘙痒溃烂,我刚才视察,很多兄弟已经经抓的头破血流,苦不堪言啊。”

金汁就是被烧开的大粪水,不仅可以烫伤敌人,且脏臭,士兵被烫伤以后,伤口还会腐烂,更是奇痒难耐,金汁本就难以医治。如今高仙芝军中更没有草药,许多士兵被这伤病折磨的苦不堪言。

一个将领拱手说道:“将军,这葭萌关照这么个打法,是打不下来的,您可得想个办法啊。”

高仙芝苦恼不已,叹息道:“那葭萌关本就险峻,孟珙又善于防守,今日猛攻一天,毫无所获。便是司马将军亲至,亦是无计可施,我又有何办法?”

众将见高仙芝无计可施,不由得绝望道:“那照这么下去,咱们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高仙芝拍着桌案喝道:“想要活命,只有拿下葭萌关,成败在此一举,明日继续猛攻,尔等带头冲锋,若拿不下葭萌关,我们就只有以死报国了!”

“诺!”众将拱手领命。

众将退下,在路上议论起来。

“我不怕死,只是高将军说以死报国,我们主公都降了,报的哪门子国?”

“主要是我们现在为谁卖命都搞不清楚啊。”

一个将领突然说道:“诸位,葭萌关根本拿不下来,我们想要活命,除非……”

“你想投降?”众将纷纷看向那个将领。

“难道要把兄弟们都拼光吗?”面对众人的目光,这名将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