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叫我了,我去看看。”说着脚底抹油跑了,把迎面过来的张浩也拽走了。

屋里气氛像冬日气温,冻得能凝冰。

“师兄……”宋玉低低唤。阳光从外面倾泻进来,逆光而立的白夜惊狼越发沉静若水。阳光照耀下,他的影子正落在宋玉身上,让她倍感压力。

“师叔呢?”白夜惊狼睨了眼初一,淡淡问。

他的声音分外沙哑,宋玉心中一惊,忙问:“师父不在,你、你不舒服?”

“本来大抵是舒坦的,看见兵家的人堂而皇之立在这里,便是再舒坦也舒坦不起来。”

宋玉呼吸一滞,眼角瞄见初一蹙眉,急忙道:“不是的,初一见我一个人在,特意送兔子来的。”

“一个人?”白夜惊狼拔高了声音,“你一个人也敢放他进来!”

宋玉知道他是真动了怒,心中也生出几分惧意。但还是硬着头皮给他递茶:“师兄,你先润润口……”

白夜惊狼正在气头上,一拂袖便掀翻了茶盅,温热的茶水将宋玉衣衫弄湿了一大片。

“有气冲我发,欺负女孩算什么?”初一也被逼出了怒气,对他怒目而视。

“玉儿一人在家,你是男子便知避嫌。她可不比你是男儿,我天癸门也不比你兵家讲究出奇制胜兵不厌诈,我天癸门向来重礼重德,你今日所为将两条都犯了,我天癸门不欢迎你,请走不送。”

“师兄!”宋玉惊呼,白夜惊狼却已经让出了道,宋玉连忙拉初一,却见他脸色铁青,心道不妙,只得悄声安抚,“初一,你先回去,我再去找你。”

白夜惊狼盛气凌人,初一虽做过乞丐,却也不曾受这样的气,正待发作,便看见宋玉祈求的眼神。今日无论谁胜谁败,难受的都是她。初一叹了口气,道:“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玉松了口气,虽然服了软,却觉得白夜惊狼十分不讲理。方才碍着初一在不好说什么,眼看着初一为了她避其锋芒,心里十二分的难受。她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她,初一方才便发作了,断不会忍下这口气。

她越想越气,脸色却越发冷,声音也带了几分讥诮:“我倒不知,天癸门何时重礼重德了?便是重礼重德,女子七岁才讲究,我才六岁,要提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白夜惊狼身子晃了晃,却仍强撑着反问:“六岁?你当真六岁?”

宋玉一滞,难道他知道了?心下恐慌,声音便越发大声笃定:“当然六岁,不是六岁莫非十六?二十六?”反正这具身体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超了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