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神一记耳光盖过一记耳光打的是噼啪作响,布满星黑斑的双颊,如同正在发酵的馒头,逐渐的肿胀了起来,明显的看得出用尽了力气,并不是在装腔作势。

悍妇望着跪在地面不断扇自己耳光的兔神,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冷冷的盯着老头的行动。

她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耳光声不断的加重,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的瞬息,悍妇的额头浮现三根黑线,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啪啪啪”的声音不停,声音在宽敞的山洞到处荡漾,似乎永不停歇的声音之中,兔神嘴角溢出的血丝也越来越鲜红,一滴血液顺着嘴角滑向长髯,雪白的胡须沾染上了血污。

悍妇一闪出现在兔神面前,强壮的手臂抓住他枯柴般的胳膊,如同老鹰抓鸡般的抓在手里,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轻声的道:“够了,不要再作践自己。”

兔神抬起未被抓住的手,狠狠的再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才停下手昂起头望着悍妇道:“疯兔,你肯原谅我了,不再怪我了?”

疯兔深深的望了一眼兔神,嘴角挂彩的︾3︾3︾3︾3,兔神,眼睛虚眯了起来,缓缓的摇了摇头,过了一息功夫,又是极其无奈的了头。

“疯老婆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这把老骨头”兔神面露幸喜的道,好像忘记了伤痛连忙从地面上爬起来,速度比先前跪倒时快了不知几倍。

突然疯兔眼神变了眼底划过一丝冰寒,钵盂一般的拳头直击向兔神的胸口,强劲的冲击中兔神如一片惊涛骇浪里的孤舟,身子向后倒飞。

“老婆子,你一都没变啊!”

倒飞中的兔神凄厉的惨叫,身体笔直的撞向岩壁,又从岩壁反弹向地面,脸面着地横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疼吗?老头子”疯婆子出现在了兔神身畔,跪下身子搀扶起紧贴地面的兔神,声音即纤细又很温柔,仿佛刚才的那一记重拳根本不是她打的,和先前的她表现的判若二个人。

兔老在老婆的搀扶下,捂着胸口坐倒在地面上,望着瞬息变成绕指柔的灵魂伴侣,一个头两个大,却又无可奈何。

暗自思量像这样一位阴晴不定的主,谁能受的了,心中的苦痛能向谁述,只能将苦果无声的吞咽。

“不,一都不痛,常言的好打是情、骂是爱、爱狠了用脚踹,等等,这只是比喻,只是在打比方,不是真的让你踹我。”

兔神盯着眼前老婆子有意无意的抬起脚的那一刻,扯着嗓子吼了一嗓门,疯兔抬起的水牛般粗壮的脚,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放下了。

“老头子,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话,当不得真的,你明白的哦!”疯兔眉开眼笑的道,撩起粗壮的手臂,随手拍了一记老爷子,弱不禁风的他身子一阵摇晃。

兔爷爷的脸色立刻变了,眉头黑线密布,疼的裂开了嘴,但是看到疯兔望过来的眼神,面色立即由阴转晴,憨憨的傻笑了两声,着头道:“明白,自然明白,这个世上也就是你,真心待我。”心中却在碎碎念“神啊!救救我吧!”

“讨厌,都多大年岁的老夫老妻了,嘴巴还是像抹了蜂蜜一般甜,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

疯兔婆婆面目娇羞的道,习惯成自然的抬起手掌向兔爷爷的臂膀拍去,兔爷爷不由自主的再次晃动,活像一个来回晃荡的‘不倒翁’。

“谁敢我跟谁急,老婆子啊!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要不然你的老头子恐怕只能去见阎王爷了”兔爷爷眼神半开半合,神情黯淡的道。

疯兔婆婆推开兔爷爷,坐直了身子厉喝道:“嗯?是谁,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你的主子是谁,不要命了吧!”

兔爷爷一听这话,立即抬手捂住疯兔的嘴巴,急忙慌张的使着眼色,示意她闭嘴,在她耳边轻语道:“要我命的就是他。”

疯兔牛铃般的眼睛瞪的滚圆,呆滞的望着兔神片刻,一把拉开他的手惊叫道:“这怎么可能,咱们不是早就退隐江湖了吗?从来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躲在这片天地安心做个狱守,颐养天年,等等,你主上要杀你,难道是你放出了什么人?”

疯兔婆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大叫起来,声音粗狂豪迈和过年时杀的年猪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