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归来便不能寐之,本想着以被蒙头便能睡个安稳,却没想过仍是被搅扰至天明方才入眠。其间听到了声响以为是萧生夏归来,原来只是风吹拂着门前落叶的悉索之声。

总不能这样一直睡着,在婢女的几番叮咛下我还是下床洗漱打理了着自己。镜中的面容同锦如出一辙,但只是表象,皮囊之下跳动的心却不似锦儿玲珑秀致。

看的久了都快忘记自己的模样了,虽说是覆着面具但却有种骨血相连的羁绊感。昨夜他们的谈话久久耳畔萦绕着不曾散去,书画琴棋我皆不会武功法术却懂得不少,一时能勉强能以疯过的借口唬住人言,但长远而论实属不妙。

正当我冥思苦想之际,被那急促的扣门声打断了思绪。“王妃,全府上下需全部赶至正厅听候旨意宣读,您快些随奴婢前去。”原来此时圣旨便到了,我连忙整理仪容一番随后被侍婢引着向正厅聚集。

远远便望见黑乎乎的一坨,向身旁的婢女问道:“府上所有的人都要到此?”侍女生怕赶不上时辰误了大事,只得一个劲的点着头。

“王妃快些,奴婢冒犯了。”她拉着我直接跑了过去,我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禁轻笑了一声。“要快还不容易,闭眼。”

“啊?”她不解我的意思还一个劲的向前跑着呢。我摇了摇头拽着她直接拽着她向正厅飞去,她闭着眼止不住的尖叫连连,情急之下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本来飞摆在古代就是件异事,她这样叫唤惹人耳目还不得让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是个妖。找了个临近正厅又无人的地方我挥袖耳下也松开捂住女孩的手。

她的表情简直堪比影后,那样绝伦的惊诧之意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别傻了。再走几步就到了,方才之事稍后来我房里同你细说(编)。”她僵硬的点了点头跟着我走了过去。

“这不皇上的圣旨还没到吗,瞧你急的。”我抽出手娟替那领着我的小女婢擦拭着。她仍然没有从方才了惊讶中缓过神来,换作是我怕也没这个接受能力吧。“奴婢,奴婢自己来。”她接过手绢来回在额头上轻拭着。

这么怕干啥,又不会吃了她,我无语的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即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也要这么些人侍候啊。“怎么没瞧见你们殿下?”眼神环视了一圈都没看见他们老大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身旁站着的是被我吓到的侍婢。她的七魂八魄还没有与之本体会合,不搭理我的问话还是能够理解的。我走远了一些换了位男丁再次问道:“嘿,你们殿下呢。”

“奴才不知道。按理候旨殿下都应该是最先来此的啊。”“不过……”看他话中有话我又八卦的咨询着:“不过啥,你悄悄的告诉我。”

他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不过,咱们府上这是难得的二次候旨,先前的一次便是皇上不准殿下入宫参政的召令。”我听了此话不竟有种处境堪忧的感触。这货是有多不受皇上待见啊……“

宣旨的人已经入府门了,你快些跪好。”那名家丁身旁的一位连忙出言提醒道。“额。我也要跪?”我向身旁跪下身的家丁问道。“是的。”说罢我连忙仿照他们的样子跪了下去。

眼睛回转瞧见远处正缓缓走来一位身穿黑衫,头戴羽翎脚,踩高靴之人。他的背部向前倾着双手前撑捧住了一明晃晃的物件。

“七王府上下一个人可到齐整了?”那人狞着音门质问道,耳边回响着他如夜半时分怨魂的凄唤的声音。

“七王府上下的人可到齐整了”那人见迟迟无人回答又更为厉声了问了一遍。“你说。你说。”“还是,你说吧。”我身旁跪着两名家丁开始争论起来,无非就是为谁去禀告此事而争。

萧生夏不在我就是他们府上的扛把子。这个时候还是该挺身而出。“回禀公公,本府七王还未至此。”我微低了头恭敬的答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