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望着那人,终究还是收回了未说完的话语,女子泊然,启唇便回了他的质问。

“昨夜你所见,乃是情势之外,我并不知晓他会来此,你来至之前,我也犹是一惊。”萧珏的听了所谓的解释,任然是不肯轻易释怀。

她的一句情势之外,便将一切的罪责都撇清了,这未免也太过可笑?

昨夜的那个男子,他是认得的,那便是与她私定了婚约之人。想起过往的事,她也是曾为了那人,才来到他的身旁。

女子知晓他并不信她,便不愿在多加申辩,反正情怀不复,挽回也终有隔阂。女子说罢,便踮起脚尖,与他争持着婴孩。

萧珏送了手,没在为难于她,他的心中两种心绪在反复的搅扰着。一是信她,一是信自己的直觉。

她从未对他说过蜜语甜言,她从未说过心悦于他,单是这两点,便成了不信她的有力论证。萧珏心中有了评断,正是他的定论,亲手将他于她的情感加以葬送。

“陛下可否为他赐个名?”女子转念一想,还是想要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毕竟这是他应当有的权利。萧珏的听了这话,目光幽沉了些,寻他赐名,那便是意味着?

萧珏动辄了一番,独独吐露了一句。

“便叫他生夏吧,江南一会,生夏如花。”女子的眼眸中渗进了一抹暖意,却隐藏极深的含在了心口。

“臣妾,多谢陛下赐名了。”说罢,她便躬身磕首了几次。萧珏心中隐隐作痛了分毫,他握紧了双拳,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再次心软,容了她的放肆出格之举。

他走到了门前,招来了几名侍婢,那几名侍婢见着是陛下召令,即刻便赶了过去。她们仓皇入内,瞧见遍地的鲜血之时,几乎向着后方倾倒。

碍于卑微的身份。几名侍婢终究还是稳定住了情绪。她们启唇忐忑的问出了心中的话语。

“敢……敢问陛下有何事需要奴婢们效劳。”萧珏见着她们这般慌张,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原来他的慌。他的乱,也独独奉给了那个女子。

“你们,把她手上的婴孩先带去太医局诊治一番,看看身体可有大碍。”萧帝暗自的道了一句。挥手指向女子所站的位置。

侍婢们压抑着忐忑的心境,踩着满地的鲜血疾步走了过去。带看清那个所谓的“她”之时。还是愣住了片刻,这个人,不正是他们陛下为之倾倒*的慎妃吗?

女子与侍婢们对望着,一时都未曾有过什么过激的举动。直至萧珏的一句“速速行事”,这才打乱了这维持已久的局面。

侍婢们伸出手,同着女子争夺着。那尖锐的指甲简直刮破了各自的玉肤。寡不敌众,再加上侍婢身负萧帝的指令。行为举止便更为粗鲁了些,蛮力了些。

侍婢们走到了萧珏的面前,随后环抱着婴孩,躬身示意了一番。萧珏点首,算是肯定了她们的办事得当。女子追逐直至了门口,却依旧被萧珏拦住了步伐,他堵塞在门前,双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葱臂。

“你,你为何这般狠绝,为何要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女子的泪滴染尽了颜容,嘶吼声也很是沁心。她抖瑟的站立着,如同一张白纸,风的轻轻吹散,便能使之消散。

萧珏松开了手,随后挪开了身子,他语气无波,终是将徘徊已久的决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