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的轻声啜泣,引得一旁的东离心疼如唑,他连连上前,用以双手将她的泪痕尽数抹去。

贺如墨瞧着东离已先他一步上前安慰,便也只得送以一个哥哥所允的关切目光。

我见着这二人的举措倒都算是寻常,随意环顾了周身之况,竟瞧见了一旁稍显异态的萧生夏。

他的嘴角犹挂着一抹淡淡的坏笑,眼神中也诉说了别样的潜台词。“自求多福罢!”这便是我由着他的眸色中,所读懂的讯息。

“锦儿,这些日子,你可还好?那妖女有没有相害于你。”贺夫人按住了我的双肩,与我保持着咫尺距离相念道。

她的神色关怀备至,却不应是属于我的那份柔情。

我目光凝散,指手触向了着锦儿所处之境。贺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目光中呈满了不解的神绪。她的唇舌微颤,终究是道不出一声话语。

见着她的迷离之态,我便毅然的变换了招式。既然暗示一招起不到它的作用,那么也只得明示以对了。

“贺夫人,你看看清楚,我究竟是何人?她又到底为谁?”我以手,指点于我们二人之间。这等语意明确的话语,若她仍是不懂,那么也只能算作,其为自欺。

贺如墨轻轻推手,将着身旁泪容沾湿的锦儿,向前送了几步。贺夫人松开了抓扶于我的手,缓缓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她的口齿依旧含糊不清,谁人也不能知晓她是在说些什么。我看着她们二人的距离越发咫尺,心中总算能长嗟一声,以表释然。

“锦儿?你才是我的锦儿。”贺夫人先是质问一声,紧接其后的便是肯定确认的语气。锦儿闻了这声。眼泪再一次决提而下。

她们二人相拥,像是能把一切冰雪都一并融化。贺如墨见着此况,很是识趣的退到了我们的战线。他明明不是局外人,此刻却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对了,娘,我们都别慌着涕泪横流,此次我回来。是有些事需要同你相问的。”锦儿强硬的抹去了泪痕。那熏红的眼眶看上去泪滴都还未散尽。

“事?你此次回来竟还是存着某些目的?”贺夫人忽而推开了锦儿,她话语生疑起沉,神色也更为可怖了些。

我见着她此等举态。似是有了疯魔的迹象,便连连将着锦儿拉离。在我的几经拉扯下,她同贺夫人之间,总算存了些距离。

锦儿无措的神情引人生怜。但凭何人,都不愿她在受到新伤旧痕的几次磨砺。

见着身旁空无一人。见着失而复得的至亲再次远离,贺夫人难以抑制的仰天叫嚷了一声。她眼中的恨意未消,似乎见着何人都认作她是别有用心的。

“就知道你这妖女不会这么好心的放了我的锦儿,还有你如墨。你怎么能眼巴巴的帮着外人毁了为娘的谋划!”

贺夫人向着我们所处的方向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点着,她话语狠烈,咬字难听。简直同骂街的泼妇相似。

锦儿本还不愿相信她的娘亲是真变了,可如今亲眼目睹了见识了。她方潦倒泯灭了希望的火苗。

“娘,你还不懂吗,这些事仅是你错了!”贺如墨向前走了几步,直面着贺夫人说道。这样理直气壮的口吻,着实使得贺夫人的神况忽变,愣在那里目光滞留着。

“真的,是……我错了?”贺夫人低声道了一句。她呢喃微弱的声音,若不是留了个心眼细细聆听,是当真不可闻的。

“不。”又是一声极为恍惚的语调,我们耳边生了阵风,并不解她何言之意。

“不……不!!我没有错,我这些都是为了顺了老爷的心意!我错?我错在哪里?”贺夫人的语调顿生,一副凛然无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