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其内,早膳一桌,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藏悬机。锦儿难得一会,心潮澎湃,她未曾想过竟能同她的夫君,以及她的至亲共桌。

这样看似美满的境况,却独独还是少了一人,多了忧愁。贺司徒缺席了这场应是团圆的饭宴会,这一遗憾众人都了然于心,口舌不言。

“娘,您的好意我领了,可我同东哥还是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若重归锦衣玉石,未免多添了几分难适。”

锦儿虽是婉言推脱了贺夫人的好意,可她的心中却仍是怀着庆幸。她感激着上天厚待,也信奉着神明的护佑。

如今,上天庇佑了她,竟能换以她一个善解人意的娘亲,守候于她的身旁。

贺夫人听罢了锦儿的推辞言论,不怒反静,她放下了手中持握着的筷子,随后轻声叹息了一声。

她心中两个想法一直在耳边争论不休,她是既不愿久违的故人再次远离,也不愿自己的执意挽留,徒留她的子女生厌。

“真的不存任何商量的余地的?你的兄长应当也很希望你……你和东离能够久句贺府。”贺夫人的话语中含透着一丝乞求的意味,这是身为他人娘亲的一点奢望罢了。

“……这……那东哥你如何决断,留下还是离开?”耳边闻着她的娘亲这般卑微的请求,锦儿心生了不忍之意。她本就是孝顺之人,若让她一人定段,她一时也难以抉择考虑。

东离目光中的忧愁之色完全不下于他,去留于他来说则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虽说过往的年岁,于贺府的暗室中。惨遭凌冽身形具毁。但如今,苦尽甘来重获待见,他也并没有那般记仇于过往。

“锦儿,你也别为难东离,决定还是由你定段吧,虽说哥哥同娘都巴望着你能够留于身旁,可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你的确是不宜呆在这里。”较之贺夫人的苦苦挽留。贺如墨则显得更为冷静些。

他并不是铁面冷情的下了逐客之令,只是他考虑的较为深远。若是强行留着锦儿,继续于府上做个闲适无忧的小姐。那么。妖女的身份,生夏商榷好的种种隐瞒之法,皆会因着此等举措而一一浮出水面。

贺夫人重于情意亲情,她的耳边听闻了这样的说辞。顿时难以平定自己内心的忧患。她本以为他的儿子是同站处在同一战线的,可他方才吐露的那番话语。分明是同着她反着来。

”如墨!你不劝着你妹妹留下便罢了,怎么还能这般的冷眼,胡扯一些莫须有的事来危恐她呢!“贺夫人拧了拧贺如墨的耳垂,话语中满是责怪之意。

锦儿见着自己的哥哥被这般的折腾。心中是既想不拘的笑,也想着无奈的摆首。思虑了一会儿,她倒是想明白看了她哥哥的话中之意。

“娘!你松开。我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还用以往的泼辣法子折腾我!”贺如墨的耳根被拧的微红。手指也在来回的同贺夫人纠缠牵扯的。

贺夫人的手劲依旧微使着,她以往不管不顾这个儿子许多的年月了,如今他说出了这般与她对驳的话,自己也算得了个管教于他的机会。

锦儿见着贺如墨的表情微,拧还不时的向着她发送着求助的讯息,便上前帮衬劝慰了一把。她的素手轻轻的握在了贺夫人的手肘上,眼眸像是会说话般的水灵。她唇瓣轻启,道了几句,便使得贺夫人无意识的松了手。

“这从何说来,难道他的话还是有些实理可依的?”贺夫人凝着锦儿,眼中依旧充斥着困惑之意。锦儿浅笑了一声,引着贺夫人来至了桌旁,她们微微耳语后,贺夫人的面色则是释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