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妇)方失礼了,这便起身,这便起身……”那二位慢半拍的同志一边口中叨念着,一边则是颤颤微微的站起了身。

“不知陛下今日贵访陋宅,可是有何等要事?”贺夫人凝了凝神,谨慎的问道,她的手来回翻搅着,心绪好似极不平续。

“朕是来解决一旧事,同时来宽慰一番二位的。”萧帝道着,目光也悄悄地审探了眼前二人的神情异况。他总隐隐的觉得,这二位的举措同表现有些许异怪。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他今日来不是为了那件要事,还能为了何?

“臣妇恩谢陛下慰藉,所谓旧事……还烦请陛下挪步,同臣妇换个地界相论。”贺夫人微微揽手,向着萧帝请示道。萧帝点首,脚步也随其共至了它地。

我,萧生夏,以及贺如墨皆是步伐一致。很快的,便来到了贺司徒曾住过的居室。据悉贺夫人所言,如今的她,已然不住于此,具体的原因她却并未明说。

“相必,贺夫人定是唯恐触景伤情,方离了此居的罢。”萧帝将四周环顾,以指轻抚着结了厚厚灰尘的桌面感慨道。

“或许,如陛下所说罢,臣妇直至今日,仍不愿轻信夫君就这般离开了我的身旁。”贺夫人应承着萧帝的话语,目光确是悠远的撇向床塌。

那个地界,便是她亲手断送了那人性命的地方。而如今,她却要因着避嫌,而烦劳他人顶了她的罪责。

“逝者已矣,都看开些罢。”萧帝凝着指尖上沾染的灰尘,感触颇深的慰藉道。“的确,应当看开。”贺夫人口上附和着,神情却在下一秒瞬变成了咬牙切齿之态。

她握紧了双拳,面目狰狞的言道:“看开?臣妇倒是也想这般容易的便释怀了此事,可臣妇,是当真想将害了老爷那人千刀万剐!”

见着贺夫人这般切实的神姿,若不是知晓了内情,我当真会不做思考的便信了她。

“你撞我作甚?”我正认真揣摩着着贺夫人的精湛演技呢,身躯却冷不防的被撞击了一下。这我可就不乐意了,连连转头向着罪魁祸首望质问着。

“见着你“娘亲”这般伤怀,锦儿你,难道不应该去关切关切?”萧生夏侧着身,对着我的耳畔轻声细语道,他声线低沉,应除了我在内,无人得以听的清明。

“天,我怎么样忘了这茬,锦儿是她的女儿呀……”我心中泛起嘀咕,脑筋也总算糊里糊涂的转过了弯。看来,对于演技时机的把控,我还是一枚新手渣渣。

后悔仍不晚,挽留尚可追。我握了握拳,随即便跑至了贺夫人身旁。当我的身躯紧倚靠着她时,手不分亲疏的将她挽住。此等时刻演技必须到位,莫不能让萧帝这一“难搞人物”,瞧出了任何不自在。

“你……”贺夫人显然未曾适应我的热切,她转眸望着我,眉眼间分明藏进了一抹不解的情怀。

“我啊,我是“锦儿”啊,难道母亲伤心欲绝竟连锦儿也分辨不轻了吗?”我顺着她的话答道,话语之时还刻意加重了锦儿这词的语气。如此你知我知的提醒,她不笨拙的脑力定能琢磨得透。

“是锦儿啊,为娘的心真的如同蒸煮烹炸般的撕心裂肺啊!”贺夫人神情一转,影后般的演技再次袭来。

她这般的拥着我,虽说只是刻意演出的戏码,可那环抱着我的双臂,还是让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我们相拥着,当真像是母女间的共诉情伤。

这场戏演得还算逼真,分神的闲暇我也冷撇了撇“观者”的反应,只见一旁的三位观者容色上皆是一副动容之态。只可惜,这三分动容之中,两份或许都是刻意配合演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