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寻思下,玉蝴蝶便打算弃了老bao直接去追那王生。但转念一想,不对,沐之秋才出来老bao怎地就说她是个穷酸?便是他那一身华丽的衣裳,怎么看也不该是穷酸的模样。但凡花楼妓馆的老bao,哪一个不是练就成了火眼金睛,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大个金主不想尽法子掏光了口袋,反倒将人赶了出去?

玉蝴蝶又问:“妈妈可知那王生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那穷酸乃是外地来的世家子弟,我初时瞧他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公子哥,便将他留在了逍遥楼。哪知这穷酸却不识好歹,一头扎进我们花魁娘子秋容姑娘的怀里便再也不肯走,他身上的银子花光不能为秋容姑娘赎身,赖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那么多日子,那些银子只抵饭资都不够,逍遥楼怎能继续容他?”

玉蝴蝶脑袋轰地一下便炸开了,错了,竟是他小觑那个小女人了。莫不是她还留有后招,算到自己的衣裳会引来麻烦,专门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么?这样一来,他倒是要去哪里找她?只怕过了今夜,他便再也没机会接近她了。

“妈妈能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将今晚的恩客全都叫出来容我一见?”

老bao眼珠一翻,狠角色她见得多了,但没这么不讲理的,连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都不懂,要不是看在此人先前给了大把银子的份儿上,她才懒得搭理玉蝴蝶。便是此人再厉害,她又怕他作甚?眼下堂堂靖王爷就宿在逍遥楼内,难不成还怕一个出来偷食的兔爷儿?

“公子说笑了,恩客们来逍遥楼都是给了银子的,那便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哪有将自己的父母从温柔乡里拎出来的道理?我看公子还是……”

老bao的话未说完,玉蝴蝶的手指已如铁钳般捏住了她的喉咙,“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bao吓得面无人色,还真有头上长反骨的主儿。若是靖王爷还不知情自己便死了,那可不是白死了?抽着气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来:“公子手下留情,只因今晚靖王爷宿在我逍遥楼内,所以,咳咳,所以……”

“萧逸来了?”玉蝴蝶大惊。

他和老bao的想法可不一样,萧逸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那可不是惯于眠花宿柳的风月高手,他跑来逍遥楼只能说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这么快萧逸居然就追到了逍遥楼,他还是低估了萧逸,此人不得不让玉蝴蝶佩服。

罢了,先找到王生再说,即便是与那小女人交换了衣裳,这王生也是条重要的线索。萧逸既然还在逍遥楼内没走,便说明他也没找到沐之秋,那就好,那就好,至少,他现在和萧逸的起点是一样的。

出了逍遥楼,从怀里掏出蝴蝶面具戴在脸上,玉蝴蝶提了真气便纵身掠去。

要不是沐之秋觉得这个蝴蝶面具实在太具有象征性,说什么她也会把这东西给顺走。纯银的面具,打造得如此精美,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不过这东西会引火烧身,她连玉蝴蝶的衣裳都没打算留下,怎么会将这面具巴巴地塞进怀里?

这倒便宜了玉蝴蝶,迄今为止,见识过他真正容貌的人几乎没有,便是连靖王爷萧逸也不得见他的真容。今晚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会将真实容貌露出来给沐之秋看。只是,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算计他。

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性子烈的,若是太过于柔顺,反倒无趣。

玉蝴蝶刚跃上屋顶,便觉一道白影向自己飞来,还没看清楚,一股凌厉的掌风已袭面而至。他本能地往后翻滚,避开这一掌,人已站在了五步开外的屋檐上。

定睛瞧去,当真是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那老bao明明说靖王爷萧逸正在逍遥楼内眠花宿柳,这厮怎地这么快便追出来了?

“萧逸?在下今晚有事,后会有期!”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才落,刷地一道寒光闪过,萧逸手中已多出一柄寒光软剑。这一招出手又狠又辣,玉蝴蝶躲闪不及,一截袖子已经被斩断飘下。

“几年不见,阁下的剑术倒是又长进了不少,今夜,你便是来取在下性命的吗?”

“事出有因,玉蝴蝶?本王的王妃呢?”

“沐大小姐?”玉蝴蝶故作惊讶道:“她不是已经与阁下解除婚约了么?哪里还是靖王妃?”

“找死!”剑随声起,一招接着一招,霸道凌厉,一时间将玉蝴蝶牢牢封住。

玉蝴蝶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萧逸的剑术实在超过了他,他手中虽有游龙宝剑相抗,也应付得手忙脚乱,好几次都险些被萧逸的剑划到手臂。

“在下已将白玉蝴蝶留给阁下,阁下还想怎样?”

“本王的王妃呢?”

“秋儿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做什么非要死死纠缠?她已是我的妻,你放我夫妻二人一马,此生,玉蝴蝶做牛做马地报答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