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甲虫的气息平稳了下来。

它停止了挣扎,那双看上去有些恐怖的复眼涌现出一抹人性化的迟疑,接着,它竟冲艾伯特“嗡嗡”的叫了起来,非常刺耳的叫声,比哥布林的声音还要难听,就像是摩擦金属。

艾伯特听不懂虫子的语言,如果虫子有语言的话。

“看来真的成功了。”他呢喃一句,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随后缓缓松开了手,打算让这个可怜的试验品回归自由。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铁壳甲虫没有离去,不仅如此,它还飞到了艾伯特的肩上。

可怜的试验品用长长的触角磨蹭着艾伯特的脖子,但那不像是攻击,而像是撒娇。

没错,就是撒娇,像一只缠着主人的小狗。

“这怎么可能。”乔安娜掩口惊呼道,不仅是她,就连艾伯特和远处的切维斯都有些动容。只有影和巴泽尔还保持着无动于衷,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难以置信,铁壳甲虫竟产生了主仆意识。

如果问亚特莱斯大陆智力最低下的生物是什么,那答案毫无疑问,非昆虫莫属。无论是普通的虫子还是受到自然祝福的魔虫,都几乎没有智力可言,它们的一切行为全都是依靠本能。可这只沐浴过龙血的铁壳甲虫有了超越本能的行为,这不得不令人惊叹。

片刻后,艾伯特最先从震惊中醒转。

“看来我们又多一个伙伴。”说着。他将铁壳甲虫放在手中。对方没有逃跑,继续磨蹭着,只是目标从脖子换成了手指。

“给它取个名字吧。”乔安娜微笑着说。这一刻,仿佛眼前的虫子可爱了很多,不再令人厌恶了。

“嗡嗡。”艾伯特笑了笑,看向笑靥如花的女孩,征求对方的意见。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伙伴。”乔安娜摊摊手。

就在这时,切维斯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你们养的是条小狗,那一定会叫汪汪。或者嗷嗷。”

艾伯特苦笑一声,将甲虫递给切维斯,“看好我的嗷嗷。”

接着,他走到了巴泽尔身边。活动了一下嘴巴。像猿猴一样撅着嘴吼叫了两声。

“成功,开始。”他告诉对方。

“吼!”巴泽尔人立而起,兴奋的重重拍打着胸膛。

艾伯特一笑,魔兽在某些时候也有**,就像巴泽尔,他能感觉到对方对力量的渴望,当然,魔兽并不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权利和地位。在魔兽那并不复杂的大脑里。实力与它们的生存息息相关,只有更加强大才能让它们的天敌更少。

等到大家伙消停下来。艾伯特执手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泊涌而出,一旁的巴泽尔连忙张开大嘴,不忍任何浪费一点。

“嗷~~”只一瞬间,巴泽尔就痛苦的低吼起来,漆黑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身体也不住颤抖着,像是痉挛了一样。可尽管如此,他也未曾挪动一寸,仍固执的接受龙血。

而随着一滴滴龙血注入,巴泽尔的气息变得愈加微弱,颤抖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坚持住,我的朋友,你一定能挺过去。”艾伯特顾不上说什么猿语了,关切的说着,同时也承受着因失血过多而引起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