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书房。

奥斯顿大帝坐在靠椅上,抚摸着椅把上的精美雕花。

他扫了眼书桌上锁住的小银盒,随即看向面前的两个儿子。亚杜罗斯恭敬的站在一侧,而他的小儿子亚杜维斯则跪倒在地,身体不住的颤抖。

“亚杜罗斯,你做的很好。”漫长的沉默结束了,奥斯顿看着他的大儿子,话语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快点成长起来,并在各自的领域做出成绩,因此他才从未理会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可没想到,事情竟演变成了今天这样。

亚杜维斯为了功绩去勾结恶魔生物吸血鬼,亚杜罗斯又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能看到亚杜维斯眼中的恐惧,也能看到亚杜罗斯内心深处的冷漠,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为了帝国和陛下,我愿付出一切。”亚杜罗斯低沉的说着。

在他脸上挂着虚伪的悲痛,又或者是真实的,那次在落日要塞酒馆与亚杜维斯的畅饮交谈并非虚情假意,他也怀念曾经的时光。

“我明白,我都明白。”奥斯顿大帝点点头,刚毅的脸庞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扶着椅把缓缓起身,缓慢的像一位垂暮老者,儿子间的决裂让他伤透了心。

“亚杜维斯,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缓步来到小儿子面前,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落寞。

“陛下,父亲。”亚杜维斯称呼着对方,没有解释什么。

奥斯顿大帝攥住了小儿子的肩膀,厚实的大手满是握剑留下的老茧。他明白亚杜维斯的意思,自己的儿子变成今天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年轻时,奥斯顿大帝是一位优秀的将军,后来他又变成了人们眼中的明君,在他的统治下。奥斯顿的国力愈加强大,渐渐反超了盛极一时的巴菲亚帝国。可那又如何呢?他始终都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他能赋予一支军队灵魂,能让一个国家兴盛。却无法教导好自己的儿子,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陛下,亚杜维斯只是受到了樱花伯爵的挑唆。”亚杜罗斯虚情假意的为弟弟辩解着,他必须在父亲面前表现出风度,就像他并未在议事殿上公布亚杜维斯的罪行。他深知父亲对亚杜维斯的疼爱。

“住口,亚杜罗斯。”亚杜维斯突然发了疯般的大吼。

“该住口的是你,我的孩子。”奥斯顿大帝的手掌像是铁钳,死死按住亚杜维斯的肩膀,“他是你的哥哥,他在为你开脱,又将你从深渊中拽了出来,你该感谢他。”

“他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皇储之位。”亚杜维斯直视着他的父亲,恐惧消失。取而代之是陷入绝望后的疯狂。

“不,他是为了你。”奥斯顿大帝失望的摇摇头。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又扫向一旁淡定从容的大儿子,暗自叹息了一声。亚杜维斯还是太年轻了,真不该那么早将皇储之位交给他的小儿子,奥斯顿大帝心想,他当然知道亚杜罗斯的心思,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哪怕是亲人之间。

“亚杜罗斯,你做的很好。”最后。奥斯顿大帝又重复起交谈开始的第一句话,“带你的弟弟下去休息吧,我会发布圣旨,解除亚杜维斯的皇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