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宇轩平躺在手术台上,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起伏。

“夫妻本是同林鸟,我和她一同经历也没什么不好。何况她已经昏迷很久了,身体上有很多反应我们都不能及时得知,这对治疗一点儿帮助都没有。我的身体素质比她好很多,还是学医的,我能在第一时间把身体变化情况都记录下来,你就当我是在完成一个全新的课题吧!”

当事人不以为然,旁观者却看得心惊肉跳的。

魏子玺觉得,自己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紧张。

靳宇轩侧过头看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想什么呢?难道还需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当时可说了,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推辞。”

“是这么说过没错啊!可是你明明说了,不会逼我做……”

“不会逼你做犯法的事儿,不会让你违背道德和道义,我都记得。”靳宇轩有些不耐烦了,“那现在这事儿犯法了吗?你只是在完成一项工作,OK??”

……

魏子玺词穷了,反正他无论是口才还是专业技术,都被这位师哥甩了一大截儿。

没办法,拗不过这位强悍的师哥,只能乖乖照做了,不然难保不会被师哥一拳头揍晕。

手术很简单,完成的时候靳宇轩就神志清醒地从手术台下来了。

看着他没事儿人似的,魏子玺真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担心。

“你不是都知道是谁干的了吗?直接找他去不就成了??”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

靳宇轩套上衬衫,回过头赏了魏子玺一个白眼:“你觉得我就这么去问,他会说?如果真这么简单,那他还费那么大的工夫干什么?你用一下这儿,再跟我说话。”

说着,靳宇轩用食指朝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暗指魏子玺说话不经大脑。

魏子玺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自己没有你们这些腹黑老狐狸的脑子,不过我踏踏实实过日子,至少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太聪明的人容易短命啊!”

不怕死的家伙,竟然还拍了拍靳宇轩的肩膀,一副智者的姿态。

靳宇轩对于师弟的胡说八道早就习以为常了,丝毫不在意。

穿好衣服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手术室,不知道是不是刚植入了虫卵的缘故,靳宇轩竟有点儿作呕的感觉。

他回到办公室喝了足足一杯水,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想到吴予凡这个疯子兴许这会儿正在得意地偷着乐,靳宇轩就坐不住了。

他必须争分夺秒地找到治疗方案,不能让这家伙嚣张下去,不就是向他挑衅么?

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下战书,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同行并不是敌人,犯不着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就算让你得了个业内第一的名号,那又如何?

难道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吗?不见得。

何况医者父母心,学医首先是为了救命治病,不是为了个人名声。

靳宇轩一直都没办法认同吴予凡的想法,也不想和吴予凡争些什么,反正话不投机大不了就少来往。

之前也听说过,吴予凡为了赚钱,经常和一些民间组织进行非法的交易。这世界上的黑色和灰色地带太多,靳宇轩自认也不是执法人员,他没有权利去干涉和过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吴予凡踩线的危险行为,早晚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但是这次吴予凡竟然伙同夏清,对夏清雅动起了歪心思,还用这么狠毒的手段,靳宇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约好了专家们进行第二次会议,靳宇轩没有半分耽搁,提前两分钟就进了会议室。

刚进门,就看到魏子玺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

顺着魏子玺的视线看去,竟看到吴予凡大喇喇地坐在那儿,嘴角噙着笑,那眼神儿分明就是在挑衅。

靳宇轩一怔,疯子不愧是疯子,竟然在东窗事发后还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那样子仿佛在说,这事儿就是我干的,无凭无据,你能奈我何??

确实,光凭周秀山的口供,最多只能算是人证,那物证呢?

吴予凡这家伙一直都居无定所,走到哪儿就在那儿安家,他的实验室也很神秘,谁都不知道建在哪儿。

合作过的那些生物公司会给他提供工作场所,吴予凡不可能在那些地方培养什么细菌病毒和虫子。

令人头疼的是,这个疯子几乎没有朋友,平时也不和人来往,想在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靳宇轩暂时也不想跟吴予凡斗这些无聊的事儿。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治疗方案比较好,其他的,可以等到夏清雅的身体好转之后再慢慢计较。

总而言之,谁造的孽,就由谁来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