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的战斗中,空袭往往只是前戏,因为舰船的大炮射程再怎么远也不会比得上舰载机的航程,而在制空权的争夺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二战中,战舰想要战胜航母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自己被铺天盖地的飞机打到战斗不能之前将对方纳入自己的主炮射程之内。

而身为航空母舰,在面对战列舰的重甲巨炮时,自身只能在护卫舰船的保护之下利用射程和航速优势不断地进行风筝战法,在被追上之前将对方拖垮。因为相比起战列舰,航母本身的火力和防护能力实在是太儿科了,一旦甲板被一发炸弹或者炮弹命中,那么航母的起降能力就会下降,紧随而来的就是战斗力的大打折扣。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在甲板被开了一个大洞的现在,回收舰载机的难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就算我平举甲板,一些舰载机也会不停地在我头上盘旋就是不肯落下。

无奈之下我只能介入舰载机的操控,十分心地让它们沿着甲板的边缘慢慢地起降,但还是有几架零战5冲出了跑道,一下子摔在了海面上不见了踪影。

我制止了想要什么的龙骧,我现在的状态一定很糟糕吧,不仅连续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还受到了对航母来最严重的损伤,要是其他没有实战经验的舰娘的话估计已经撑不下去了吧,但现在还不是能放松下来的时候。

我抬手制止了欲言又止的众人,断断续续地道:“趁现在他们的舰载机返航的时候冲上去!进入炮击范围后扶桑山城专心瞄准航母射击,榛名和摩耶负责开路,我和龙骧拖住护卫的船!快!”

榛名似乎是被我狰狞的表情吓到了,结结巴巴地了句“榛、榛名,没问题的!”就回到队伍的前面去了。

趁着对方舰载机弹药耗尽而返航的这段时间,我们以全速拉进着双方的距离,就连扶桑和山城姐妹也是几乎要超越自身的极速飞奔着(虽然身为低速战列舰的她们再快也不会快到哪去)。

追随着“逃逸”的舰载机群,我们很快就和深海的护卫舰群进入了炮击战的射程。我一把将流星改的弹夹扣进弩机里吼道:“不要停下!航母不会跑太远的!榛名摩耶龙骧我们要在战斗进入雷击战之前将这些杂鱼打倒!”

“真是会使唤人啊……”龙骧苦笑着叫道,但是手中也没有闲着。只见她随手将她的飞行甲板:一卷卷轴拉了出来,接着一挥手,数只纸质的舰载机式神便应声而起。

“舰载机们~干活了干活了!”在龙骧的指挥之下,犹如天女散花般飞舞的式神们伴随着阵阵闪光变成了一队队训练有素的舰载机编队。

实话式神型的空母的战斗比弓弩型的要华丽多了,而且我个人觉得卷轴形状的飞行甲板在不用的时候可以卷起来,大大降低了甲板的受损几率。

“我也不能落后啊!”着我举起手中的弩……“……诶?”为什么没有舰载机飞出去?我愣愣地看着自己平举着机弩的手。

愣了半天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的手指已经累到扣不动扳机了。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这可不行啊……这样的话……”我一咬牙,想出了一个十分粗暴的办法:我从另一个弹夹中取出了一只箭矢,将它强行卡在我的食指前面,这样一来由于空间的不足我会一直保持着扣下扳机的状态……还好这个弩是能连发的。

“喝啊啊啊啊啊!”我不得不用双手来固定弩机,不然的话弩机会失去稳定性的,这样就没办法射击了。

流星改们在我的意念控制下不要命般地一头扎进护卫舰群的防空火力网中,以自己的生命换取那一下下难以回避甚至无法回避的雷击。

由于我和龙骧等人的牵制,护卫舰群的机动性被大大地拖延住了,扶桑和山城趁机从中穿插而过,任何妄图施放鱼雷的深海栖舰都会被我们抢先一步轰成碎片。

一个伤痕累累的深海栖舰穿过了我们的重重包围冲向了扶桑姐妹,那个深海栖舰拥有了比较完整的人形,看上去比驱逐舰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之间她苍白的肌肤大部分都裸露在外,只穿着类似内衣的装甲遮盖住了重部位,在她的右手上装着一个巨大的颚,跟个麒麟臂似的。

那应该是深海重巡洋舰,重巡リ(发音为li)级,一般情况之下也是杂鱼级别的,但是某些型号的战斗力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不过好在这个充满敢死队风范的重巡只是个基础型号。

只见她拖着布满伤痕的身躯左躲右闪地穿越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接近到雷击扶桑的极限射程,而这个时候她却发现,扶桑那黑洞洞的炮口已经笔直地对准了自己。

轰鸣声响起,双方同时发射了主炮,但是面对主炮的口径、穿甲能力、炮弹飞行速度等等方面都在自己之上的战列舰,重巡リ级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而她的炮弹只是稍稍擦过了扶桑的衣角而已。

“发现深海空母!”扶桑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无疑是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马上瞄准开火!不用管别的!一定要在对面发射舰载机之前将其压制住!”我兴奋地大喊。

扶桑和山城开火了,可是炮弹的落距离差得有些远。“不幸啊……”山城嘟囔了一句,调整着炮口的角度。

空母o级眯细了双眼,似乎是将扶桑和山城当成了目标,头上的帽子再次张开了大嘴……

“想起飞?没那么容易!”我将卡在扳机那的箭矢抽出,接着换上了零战5的弹夹,机群盘旋在o级的上空,她要是敢强行发射舰载机的话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瓮中捉鳖。

在天空和海上的双重压制之下,扶桑姐妹的第四轮炮击终于命中了o级。其中一个的帽子被打了一个缺口,另一个更惨,被5.6cm炮弹正面糊了一脸,被打得灰头土脸的。

不过光是这种程度的炮击我相信并不能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但是出乎我预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o级的嘴巴动了动,我并没有听到任何话声,然后深海栖舰们就开始转头撤退了……

o级撤退之前看了我的舰载机一眼,但是我知道,她其实看的是远在队伍后方的我。就冲着那个充满着“这一仗我记下了”的眼神,我敢肯定我已经被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