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等了几天,王国也不见阎忠回来,情知事情不妙,当下便召见各路将领,商议撤兵回凉州的事情。

王国大军虽众,但却十之七八都是韩遂和马腾的军队,所以,王国大军中,真正的掌权人物是韩遂和马腾,王国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但是,面对久攻陈仓不下,军队士气降到极点,皇甫嵩和董卓大军一直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与姜叙内外夹攻,韩遂和马腾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答应退兵。

王国这边大军刚动,便有斥候飞马将消息报知皇甫嵩和董卓,这在皇甫嵩的意料之中,而董卓呢,虽然已经提早将华雄输给了曹聚,这个消息对他就没有任何损失了,只是他咽不下这口闷气,有一种既生嵩,何生卓的感受。

想着皇甫嵩肯定在跟曹聚说他如何无能,董卓的心里就是一阵火起,一脚又把案几踢出了大帐。

恰在案几刚刚被踢飞出去,皇甫嵩就来了,得小校通报之后,董卓本想称病不见,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有点“小儿寒乞相”,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自寻烦恼,于是就整顿衣装,传令备酒待客。

“哈哈哈……”皇甫嵩走进中军帐,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好酒,好酒,今日这酒没有了酸味。”

董卓尴尬一笑道:“愿赌服输,义真兄神机妙算,卓不如也,特备下薄酒,为义真兄庆贺一番。”

“且慢。”皇甫嵩将手一摆,笑着说道,“酒是要饮的,但不是现在。仲颖兄可还记得,那晚仓合之言否?”

董卓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跟在皇甫嵩身后的曹聚一眼,他着实忘了当时曹聚最后说了什么。

曹聚见状,微微一笑道:“卑职当日曾说,我军的战机,就在王国大军退军之时,可一战而定凉州也,所以,王国大军刚退,正是我军追击的大好时机,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万不可有任何耽误。”

董卓这才想起,当日曹聚的确这样说过,便马上摇了摇头道:“不可,兵法所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追。’今我追贼,而是追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十万徒党乎?绝对追不得。”

曹聚微微一笑道:“前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之前我军按兵不动,乃是避其锐气,今日我军追击,乃待其衰也。吾所击者,疲师也,并非归众,敌军虽众却乱,斗志十不存一。我军以整击乱,以勇击衰,绝对是摧枯拉朽之势,一战可定也。”

董卓听得曹聚此言有教训的口气,立即脸色一变,喝道:“汝娃娃之言,也敢登堂入室不成,还不速速退下。”

曹聚却丝毫不惧,微微一笑道:“若是前将军不信,可敢再跟卑职赌上一赌,若是卑职输了,前番所赢尽皆退给前将军,如何?”

这个赌注,真是有点大了,董卓听了,登时心动,却也有点微微的害怕,问道:“若是本将输了呢?”

曹聚微微一笑道:“卑职已经从前将军手中赢了不少,实在不忍再夺前将军所爱了,嗯,不如这样吧,若是卑职赢了,等日后卑职再向前将军讨要两人,绝对非亲非故,更非前将军目前麾下任何一人,如何?”

这样一个奇怪的赌约,董卓想了想,觉得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便立即答应下来,朗声说道:“好,本将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