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点了点头道:“不错,聚正有此疑问也。”

王美人说道:“昔年,何氏专宠宫中,虽不计皇上宠幸谁人,却不许任一怀孕生子,旦有嫔妃怀孕,何氏都会送去打胎药,若其不然,何氏必会加以杀害,此乃皇上子嗣为何如此之少也。”

“当日,哀家怀上龙种,自然担心何氏迫害,便准备服药打掉胎儿,却不想胎儿竟然纹丝不动。后来,哀家多次梦到背负太阳而行,乃为吉兆也,便不复打胎。十月之后,哀家产下协儿,自然惹得何氏大怒,不顾一切便明着对哀家下毒手。”

“哀家乃赵国邯郸人,祖父王苞,官至五官中郎将。在哀家刚刚怀孕不久,便让祖父王苞在民间寻得一人,相貌与哀家六七分相似,伪装哀家,这才骗过那何氏耳目。”

“哀家产子之后,何氏便派来爪牙,端毒药来长景宫中,强行毒杀哀家。殊不料,那被毒死之人,乃是哀家替身也,哀家因此逃脱大难不死。此事过后,连皇上亦被瞒过,哀家自然不能再抛头露面,只能隐姓埋名,以宫女身份生存。”

曹聚奇怪之极,忍不住问道:“娘娘,既然如此,娘娘为何不去找皇上做主?”

王美人苦笑一声道:“何氏大权已然在握,皇上若因哀家而迁怒何氏,引发何氏之乱,哀家岂非大汉罪人也。再者,还有协儿,哀家不能不考虑,思来想去,只能隐姓埋名,寻找机会。”

曹聚心下一动,问道:“娘娘莫非想让孤对付何太后?”

“不错。”王美人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驸马射杀大将军何进,不容于太后,若不除掉那贱人,驸马早晚会性命坏于其手也。”

曹聚微微一笑道:“娘娘为何如此自信,孤会答应娘娘联手对付何太后,焉知孤不会向何太后告密乎?再言之,孤并未射杀何进,此事早晚会被何太后查清,到时孤自然就会无恙也。”

王美人冷笑一声道:“驸马此言差矣,射杀何进之人必驸马也,虽然何氏并无十足证据,但却已经认定此事,早晚必杀驸马。驸马为人,哀家已然探听清楚,如若不然,如何会自明身份于驸马之前乎?”

曹聚心中暗赞王美人之精明,远非何太后可比,便微微一笑道:“娘娘手中并无势力相助,孤冒奇险助娘娘报仇,不知有何益处也?”

王美人淡淡说道:“哀家所图者,乃是诛杀何氏复仇,驸马所图者,乃是皇图霸业,不知如何也?”

曹聚也不否认自己的野心,微微一笑道:“纵算娘娘所言甚是,纵然孤有心为娘娘报仇,即便能够报仇,乃为师出无名,弑君弑后,万世骂名也。”

王美人得意一笑,说道:“驸马尽管放心,哀家能保证驸马此举乃是千古流芳,师出有名也。”

曹聚一愣,问道:“莫非娘娘已有良策?”

王美人点了点头道:“不错,驸马可知先皇临终之时,遗诏乃是让协儿即位,而非是那刘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