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过来你!”见刘荷花呆愣在那里不肯动弹,庞大娘没耐性了,上前一把抓住刘荷花那纤细嫩白的手腕子,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就这么拽着柔弱可怜的刘荷花往外走,“收起来你那个可怜样,老娘不是男人,不吃你这一套!”

庞大勇站在自家门口,目送他老婆拽着人往外走,顺手,他还拦下闺女,给他儿子脸上抹了点灰——没见那个小子一身脏兮兮的么,要是春山身上脸上干干净净的,那哪儿像是打过架的?他就说么,女人办事不牢靠,还得他在后边查缺补漏。

“姐,咱还跟上去不?”苗翠峰小声问,“他们真去医馆?”

“不去医馆还能去哪儿?庞大娘又不是坏人,不会拽到义庄掐死她的。”苗翠花拍拍弟弟的脑袋,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见状,苗翠峰也跟了上去,他要看看春山那小子会怎么装病呢。

鉴于之前由于苗翠花的关系,庞春梅跟白蔹也算混了个脸熟,所以这次是脚都不停的直接把弟弟背进了白记。

“这,这是怎么了?”见庞春梅背着个孩子进来,郭柏吓一跳,连忙招呼她把庞春山小心放到旁边小榻上去。还不等他上前去给庞春山检查,外头吵吵嚷嚷的又进来几人,打头的就是两个妇人。

“大夫,我儿子被她儿子给打伤了,你快给看看。”庞大娘说着,把刘荷花往前一推,“该用啥药用啥药,该收多少钱收多少钱,让她掏!”

一见这架势。郭柏就猜到了大半。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赶紧上前去查看庞春山的伤势——你们大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可别耽搁的孩子的伤。

“郭叔,这孩子交给我,你歇着吧。”白蔹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跟了进来。

“好。好。那你赶紧帮他看看,横竖是打架受的伤,我先去配点外敷内服的药。”郭柏连连点头。把位置让给了白蔹。

苗翠花进门,冲郭柏打了个招呼,就飞快的溜到白蔹身边去了。

“苗姑娘。”白蔹笑了笑,手指在庞春山身上轻按着。嘴里轻声问道,“想要什么伤?”

矮油。这小子很上道么,都不用她开口,就知道该怎么配合了。苗翠花挑了挑眉,相当满意的点头:“下次我请你喝粥。”反正每次都多收他一文钱。喝粥的钱就从这一文里头扣好了。目光落到冲自己直挤眼睛的庞春山身上,苗翠花挠头了,该出个什么症状呢?重了怕没人信。毕竟只是小孩打架而已,轻了拿出来说也没意思。又讹不到几个钱。

看苗翠花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白蔹微微一笑:“罢了,还是在下拿主意吧。”

给庞春山上上下下检查过后,白蔹叫住了还在用语言彻底压制着刘荷花的庞大娘:“这位大娘,你儿子的伤势有点儿复杂。”

听他这么说,庞大娘不禁吓了一跳,这小子活蹦乱跳的,咋突然就真受伤了?目光落到冲自己眨眼睛的闺女身上,她才松了口气,看来是那丫头跟翠花搞的鬼。

“这孩子看起来身上并无明显外伤,但我用手按压下去,却能明显察觉到小腿和手臂有些浮肿,显然是被人伤到。而且,从他的脉象来看,似乎因为受了什么东西的重击——比如用膝盖撞击后背或者胸口,所以内府有些瘀伤。外伤倒还好说,只是这内伤就要小心休养了,不然,只怕会落下病根啊。”

听白蔹说得那么正儿八经的,苗翠花低下头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免得笑出来。没有伤口是吧,那我就说你是浮肿了,不见血是吧,那我就说你受内伤了,反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专业的大夫才能诊断出来,你怎么着吧。

说完庞春山的伤势,白蔹又顺便检查了下苗大福的伤势,然后实事求是的说:“这孩子只有手上一道伤口,流血不多,回去好好擦洗,不要弄脏伤口即可。若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在我这里买些金疮药带回去擦。”

也就是说,这伤太轻了,你就算不擦药都没事儿。

听完病情分析,庞大娘当场就揪着刘荷花的衣领子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咋,咋能这样……”刘荷花怎么也不信,也顾不上自己正被人揪着骂了,扭过头去问苗大福,“到底咋回事,你打没打他?”

苗大福用力摇头:“没,我才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