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静养着,忌荤腥与辛辣……唔,稍后我写个条儿留下吧。”太医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慢吞吞的说着,回头看了眼苗翠花,他点点头,又补充一句,“那个,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啊。”

不然,他真怕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整死。

苗翠花顾不上搭理他,趴在白蔹床边问他:“你觉得怎么样,这老头有没有好好的给你包扎?他有没有弄疼你?”

饶是已经背起了药箱准备起身,听到这话,太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姑娘,信不过老夫的医术,你解开重包便是。”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老夫的疑以借给你。”

“你是大夫,你不给人看病谁给人看?”苗翠花嘟了下嘴,也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了说话不好听,强笑一声道,“我说话急你别在意,实在是太着急了……那啥,一会儿别急着走,我下厨请你吃饭。”

“你?”太医撇了撇嘴,拍拍药箱道,“你小丫头请我吃饭是假,往饭里下砒霜才是真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苗翠花嘴角抽动,再看看周围的丫鬟,一个个都在那里憋着笑呢。

“你啊……”白蔹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吧。

“还说我,你呢?”苗翠花回头瞪他一眼,拉长着脸道,“你一个小大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轮到你逞英雄了?”一边数落着,她一边走到白蔹的床前坐下。小心的给他整着衣裳,“那么一刀子,真亏你也敢往前冲。”轻轻叹了口气,她看看左右,小声咕哝道,“真有点后悔了。”

“后悔?”白蔹一挑眉。

后悔与郜阳走得太紧,虽然她拿他当朋友。但……俗话不是说重色轻友么。若不是她与郜阳走得太紧,也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白蔹轻轻一笑:“没什么,别忘了。我是个大夫,精通跌打损伤的大夫。”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拿捏的准的。”

苗翠花正哄孝一样附和着点头呢,忽然听到最后一句。愣了愣,随即瞪大了眼睛。

“白蔹。白莲花,白花花,你丫的有种给我再说一次!!!”

丫鬟们再次低下了头去,这是苗姑娘给白公子取的外号?还真是……别致啊。

苗翠花只觉得自己的肝都快气炸了。这魂淡什么意思,说什么他是个精通跌打损伤的大夫,拿捏的准。他准什么?

妈蛋,最好不要告诉她。他其实是故意算计着要帮羊咩咩扛一刀。

为毛要帮?

还用说么,当然是要让羊咩咩欠他一个人情。

“你躺着吧,老娘我不伺候了!”

甩下这句话,苗翠花真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反正屋里伺候的人多着呢,不差她一个。

白蔹摇头浅笑,对旁边丫鬟道:“让几位见笑了,翠花她就是这般直率。”

丫鬟们默然:这不是直率的问题了吧。

算啦,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们管那么多干嘛。

从屋里冲出来,苗翠花是一路飞快的跑出了院子,然后……就被两个兵哥给挡住了。

“干嘛?”她阴沉着脸,一想到白蔹身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她的心就紧紧抽在了一起。而那个混蛋竟然跟她说,他拿捏的准,是特么故意受伤的。

“眼下府中正忙着,请姑娘稍安勿躁,在这里稍待一时。”兵哥板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