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牵着手回到推拿馆。
赵阳单手打开后门上的铁锁插销，又单手反锁上。
这期间，张晗一直配合着他，并没有挣扎或抽回手去。
等坐到柳树下的两张摇椅上时，赵阳依旧不肯松手。
张晗轻叹一声，淡然说道：“放手。”
“不放！”
张晗轻轻抬手，露出一圈红痕，好奇地问：“我惹你了？”
“对。”
“什么时候？”
赵阳板正脸，沉声问：“你为什么和朱世杰单独吃饭？约会？”
“公事。”
听到这个回答，赵阳心中暗松一口气，可想到余英的提醒，微恼的说：“什么公事？朱世杰那小子憋了一肚子坏水，你不知道吗？”
张晗认真地打量着他，好奇的问：“到底怎么了？”
赵阳顿时有种一记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本来对感情的事很迟钝。
可他没想到，张晗更迟钝。
“朱世杰要对你表白！”赵阳这句话近乎用吼的。
第一次见到朱世杰时，这小子就拿一颗闪瞎眼的钻石献殷勤。
那可只是暗示。
但今天，如果他没到场的话，接下来发生的浪漫情景，他一想，肺就要气炸了。
孤男寡女，烛光晚餐。
“谁会在那种氛围下谈公事？”他嘀咕着。
张晗没有反驳，若有所思。
赵阳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傻逼了。
张晗既然没往那方向想，他的提醒，不等于是给朱世杰刷存在感？
赵阳暗恨，重重地拍着自己的额头。
“小心打傻了。”张晗忍俊不禁，脚往下猛地一踩，两只摇椅步调一致轻轻晃动起来。
见她如此风淡云轻，没将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赵阳没由来得一阵暗爽。
可紧跟着，张晗的话破坏了他难得惬意的心境。
“二十万货款什么时候给？”
“……”
赵阳迅速掏出银行卡递给她。
张晗接过，正色道：“密码。”
赵阳报上一串数字后，张晗露出满意的笑容。
赵阳没由来得一阵心塞：看来自作多情的不止是朱世杰。
“其实我已经把欠款垫付了。”张晗突然解释一句。
“嗯？”
“制作义肢的那位居无定所，我以为你联系不上他。”张晗说着，自嘲一笑：“你总是出乎我意料。”
赵阳微愣：这是夸奖，还是……
张晗与他四目相对，语气沉重的问：“赵阳，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技术高超的医生。”赵阳略微停顿，沉声说道：“仅此而已。”
“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商人。”张晗补充道：“有时候为了还人情，兼职送快递或者干些别的。”
把押镖说成送快递……赵阳铁服。
不过，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现在的情形是，只要他问，她就会回答。
赵阳纠结多日的心情一下子舒畅无比。
至于她兼职的其他业务，等她想说再说吧。
赵阳释然一笑，双手枕在脑后，盯着疏朗的星空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