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紫然的拳头说是重若千斤也不过分，赵阳不敢硬接，闪身躲开，抬脚要溜。
“你敢跑！”
许紫然暴喝一声，伸手按在他肩头。
赵阳感觉身体往下一沉，坚持着没弯腰，警告道：“打伤我就得推迟治疗时间。”
“嘿！你敢威胁我！”许紫然转了转拳。
“然然，别闹。”刘大娘笑着呵斥一声。
许紫然抬起手，抱怨道：“请他来看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任谁也听得出这是反话，但情真意切。
从医生的角度来讲，赵阳有些方面确实古怪得令人难以接受。
这一点，身为病人家属的众人，深有体会。
“没有疑问的话，明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到。”赵阳确认了一遍。
大家对他的医术如今没有任何怀疑，自然听从他的安排。
次日上午，赵阳在治疗时，病房来了一群旁观者。
方院长站在最前面，指挥着其他医师专家依次站好位置。
“别挡光，别阻隔空气流通！”
安排好，才发现家属在第一圈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方院长只得重新排布观看的位置。
面对着病床周围的两圈人，赵阳有些紧张。
不是担心失手，而是他们的眼神太过炙热，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方院长，讲解着刘大娘以前的病情如何严重，现在怎样，哪怕说得是事实，也颇有种王婆卖瓜的错觉。
更何况，王专家还在旁边站着，听到这话，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里毕竟是延寿医院，身为一个外来医生跑到别人地盘上治病，让原来的主治医师打下手，还让一群人围观学习……
赵阳不得不佩服方院长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好学精神。
为此，他特意配合方院长，等他重新布排好围观的位置，才动手开始治疗。
第二疗程的治疗，不过是换个药方，然后换个推拿手法。
赵阳是这么认为的。
可当围观的医师看到他开的药方，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敢开这种药方，赵医生好胆量啊。”有人赞叹。
“你懂什么，这是医术精湛！”有人阴阳怪气。
但表达的意思都相同，确实有危险。
在这种论调中，刘大娘服药时神情都有些忐忑。
药汤入肚一刻钟，赵阳一直活动的双手落到刘大娘的腹部。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到他的双手上。
赵阳手速快早在王专家的传播下，被延寿医院所有同行知晓了。
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只见赵阳的手左右开弓，前后交错，上下翻飞，十根手指这回全部用上，根本看不到指尖落到哪个穴位。
大家只能看到，当他的双手离开时，手下的皮肤就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热气。
饶是大家早有准备，也被十指的残影弄得眼花缭乱。
原本抱着本子想写笔录的医师，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干脆掏出手机录像。
而自以为早已经适应了他的手速的王专家，此时也同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眼珠乱转，找不到对焦点。
快！
太快了！
不仅仅是快，时间上更持久。
半个小时之后，赵阳的双手顺着刘大娘脚趾滑下来。
一股热气随着升腾而起，瞬间又消散在空中。
“知情的明白这是从病人身体散发的热气，不知道的，会不会以为是他手指冒烟了？”朱得才开了句玩笑。
可惜没人赏脸发笑。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刘大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