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这时开口问道：“你真要重新评分？”
沧生财面色一变，警惕的问：“你什么意思？”
“做人留一线。”赵阳提醒着。
“哈哈！”沧生财夸张的假笑道：“现在是比赛，只论输赢！”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赵阳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纸。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赵阳直接将纸一页页放到评委组面前。
评委组面面相觑。
“这是沧生新售药油的全部配方。”
一石惊起千层浪。
台下的人一头雾水。
可评委组和沧生财心里门清。
说是全部，那就是全部！
“不准看！”
沧生财暴喝一声，扑上去就要抢。
赵阳拦住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要重新评分吗？”
“重新评和其他配方有什么关系？”沧生财红着眼，质问道：“你想泄方毁了沧生？”
评委组闻言，纷纷脚蹬地身体往后靠，主动避嫌。
秦博随手拿起一张配方，匆匆扫了几眼，惊讶的说：“这不对啊。”
“秦院长！”马腾不满的喝道：“不要乱看！”
“哦，抱歉抱歉，一时好奇。”秦博说得极其自然。
马腾一噎。
沧生财迅速将纸抢夺过来。
紧跟着，将其他的配方全部收集起来，当场撕碎。
赵阳敲着头说：“撕了也没用，我都记在脑子里。”
“赵阳！”沧生财脸色变得狰狞，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评分啊。”
“放你娘的屁！”沧生财终于不再装了。
赵阳沉下脸，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台下说：“沧生的配方，成本低但要价不低，还发生过批量替换预售订单药材的事。”
在场的都是内行。
这话一听就懂。
就是偷梁换柱，节省成本多赚利润。
红花油这东西说白了，普通类别的，药效差距并不明显。
何况沧生又是老牌子，店里卖得好的几款药油也非常相近。
哪怕是熟客，换了药材也看不出来。
“你血口喷人！”沧生财却并不承认。
赵阳无奈的说：“可能大家不相信我写的，要不，咱们去店里买几瓶，大家一起上来辨辨方？”
他敢这么说，台下不少人都确信了，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而被将军的沧生财，挣扎片刻，低吼道：“对！我们预售前后是换了方，但那只是改良！疗效并没有降低！”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举手说道：“我是下面小药店的，经常在沧生拿药油，我自家也一直在用。”
“疗效相同，首选廉价。”
赵阳的八个字，堵住了还想作证者的嘴。
“行内定价的规矩，大家都懂。纯利润有多少，不能超标。沧生做的事，我不论对错。今天，我要说的是，主办方要考虑到换方这一点。贴合主题确实重要，可弄虚做假……呵呵。”
赵阳的一声冷笑，令在场不少人微窘。
尤其是之前支持沧生的同行，哑然无声，谁都没有开口表态。
“看来大家的职业道德都很高。”秦博表扬一句。
可这话却是实实在在打了沧生财的脸。
“宣布结果吧。”秦博朝主持人使了个眼色。
主持人装作没看到。
沧生财不着痕迹地挪到马腾面前。
赵阳看到这一幕，并没阻止。
反正是秋后的蚂蚱，他倒想瞧瞧，还能蹦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