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坐起来,在楼玄给他垫上了一些杂物在背后,张奕用弱弱的语气说道:“干得很不错,本将军得代表兄弟们感谢您!”

“将军,说哪里话吗,咱们可是一家人!”楼玄谦逊的说道。小说

“是啊,一家人呢!唉,可惜远离家乡,少了与其他亲人联络的方便,否则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张奕将军喘息一番,喝了几口水之后,盯着楼玄说道:“末将晓得楼大人本来没错,是受了冤屈而已,所以才一力回护。如今末将这身体很可能撑不到大军回归的日子了,以后的事情还需要楼大人您全权处理,多多操心,拜托了!”

按照心细的儿子刻画的日期记录,应该是正月二十七日,午时,张奕将军阖然长逝,终年五十一岁。看着对方消瘦的面容,楼玄强忍悲意,组织官兵们为他在临海的中军大帐之侧小山包西北面,面向祖国的方向建造了墓穴,并且与第三日,也就是正月二十九日下葬。

午时过后,一阵低沉的哭声弥漫着整个营地,楼玄为先,带头披麻戴孝,扶棺而行,其他将领依次排列,全部加入了送葬队列。甚至附近部落的居民,得知这支队伍的最高首领病故,也是带来了祭品,参与送葬,恭敬地行礼。

时辰一到,仪式之后,八名精装士兵分左右两侧,抬起棺椁,就向墓道缓慢行进,马上就要进入墓门,“慢着!”一声清脆的喊声传入耳中,众人大惊,急忙回头看去,一名英俊不凡,年龄看上去在三四十岁之间的长袍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站住,你什么人?”两名外围值守的士兵急忙举起手里的武器,拦在了英俊男子的面前。

“放肆,东吴国国公,不对,应该是摄政王爷驾到,你们还不让开!”乌迪亚用他那依旧带着一些尖利阴柔的嗓音大声喊道。

这下,众人懵了,还是楼玄大人见多识广,马上命令同样惊呆了的士兵,将棺椁后退,放回到原来的木架之上,然后急忙赶到吴仁义近前,仔细打量一番之后,面带激动,但是不很有把握地说到:“末将东吴征虏将军张奕将军麾下,偏将军楼玄,向这位大人问好,还是请您拿出,拿出身份证据来为托!”

吴仁义仔细打量对方一眼,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原来的殿中令之一,因为耿直不屈,遭到奸佞诬陷,被昏君孙皓给发配到张奕将军军中服役。”不顾对方讶异,吴仁义朝前走了几步说道:“你的儿子楼据是否活着?”

这下楼玄多少有些明白,对方起码是东吴来的,至于管制自己可是未曾与闻的,还是慎重一些为好,不要出了纰漏,所以耿直的脾气上来,依旧拦在前面说道:“请大人海涵,不知您过来所为何事;再者,君臣有别,为人臣者怎可随意诋毁君上!”

吴仁义点点头,表示赞赏,然后和气的说道:“我们接到你们派出的信使求援,这才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张奕将军竟然撒手人寰!”

看着棺椁,吴仁义慢慢走近,避开了继续惊异着的楼玄,深深弯下腰,认真鞠了三个躬,用现代礼节,当然也很容易被当代人接受,表示了哀悼。就这一会耽搁,终于和守卫北大门的士兵交涉完毕的周护都督带着两名信使,二豹子等一队龙卫士兵闯了过来,又是引起一阵骚动。好在周护和两名低级军官信使的到来,终于让众将兵完全相信了吴仁义的身份,激动不已之下,重新向摄政王行礼,并且在吴仁义亲自命令之下,继续安葬工作不提。

最让将近七千名官兵激动地,一是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还受到了面前这位威严无匹,但是和气亲切,长相漂亮,说话幽默的摄政王大人的赞扬和鼓励;见到了国内来的数百艘大小战舰,将近两万名战友。

一番喧闹之后,根据命令,船上卸下来大批军用物资,尤其是不少的粮食,生活用品;加上漂泊在外的官兵们收获的海产品;邻近部落送来的不少野味,整个营地在农历二十九晚上一片欢腾,正如过年一般的热闹,不少士兵,尤其是这些漂泊在外的数千官兵多数喝得酩町大醉,不可收拾。

“王爷请看!”酒至半酣,楼玄突然面带悲戚,掏出了一封书信,低沉说道:“末将惭愧,本来想安葬了张奕将军之后,立刻自尽以保全张将军不杀之恩的,但是巧遇大军到来,只好苟延残喘一夜,明日,末将就!”

“哧啦!”吴仁义看完孙皓交给张奕的密诏,顺手撕碎,扔到地上,不屑地说道:“狗屁密诏,那老小子早就死了,你还拿这些当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