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中土来的?”小和尚突然用还算流利的汉话问道。

“吆喝,这可是异域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你们的主持可是中土人士?”吴仁义惊讶之后,进一步探问道。

小和尚摇摇头,然后说道:“那倒不是,但是我们这里可是有几十名师兄弟,属于中土顺流过来的老少!”

“几十名?”吴仁义一愣,似乎有了一种预感,马上问道:“小兄弟,你是中土哪里人啊?”

“弥陀佛,小僧本是江南人士,俗家姓名早已忘却,师父起的法号叫做无尘的!”

“无尘,嗯,法号不错,不过本大师看你面相可不想脱离凡尘的样子!”吴仁义打趣说道,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几乎确定了对方的来历,心中百感交集之下,与小和尚开起了玩笑。果然不长时间,觉察到寺院之中大殿里有了动静,两个年纪稍大的僧人飘然起身,向寺院大门赶了过来。

“果然是他!”吴仁义心中激动,面上依旧保持着谦和,与小和尚打屁着,直到两名年长僧人飘然到了寺院门口,这才关注着那名一身僧衣,低垂着脑袋的中年人。

“弥陀佛,不知施主到访有何指教,贫僧这里有礼了!”头前的老年僧人,一脸庄严,细细打量着面前不卑不吭,气势自然,但是很给自己一股无形压力的英俊青年。

吴仁义微微躬身,单手立在胸前,回礼之后说道:“大师客气了,贫道来自中土,偶尔路经贵宝地,前来叨扰,还请赎罪!”

通过小和尚的翻译,两人慢慢热络起来,尤其是进入大殿之后,竟然就佛道禅理进行了一番交流,大有一见如故的老朋友模样。

“请问这位法师怎么称呼,看你面相似乎也是中土人士嘛!”吴仁义终于得空,看着敬陪末座,一直低垂着脑袋的中年僧人问道。

“回大师的话,贫僧无忧的确来自中土,已经一年有余,但是功法只修的皮毛,让您见笑了!”中年僧人似乎有些脸红的回答说。

“功法深浅不在外,而在内,心中有法,即是*!”吴仁义突然答了一句禅语,中年人倒是没有什么,对面的老年和尚听完翻译之后却是频频点头,口诵法号,直呼善哉。

老和尚很识趣,中午尽最大努力招待了吴仁义一行,而后找了借口,去到后殿寝宫打坐,而给中土来的中年和尚与吴仁义留出了单独叙话的的机会。

等送走了主持,中年和尚激动地看着吴仁义,刚要施礼问候,吴仁义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转身向寺院之外走去,中年和尚之后尾随而出,两人很快来到了密林边缘的一个草地上。

“不要乱说话,相信对方功力够深厚,而且对我们的语言也是略知一二的!”吴仁义款款坐到了草地之上,示意对面的中年僧人也坐下来,低声交谈起来。

中年僧人是谁,竟然是失踪了有段时日的周护原水军都督。话说受到惩处之后,吴仁义同情其遭遇,马上采取措施,使用假死手段,将对方护送上了一支专门准备的大海船,又将其部分家人,并秘密派出的一支精干卫队送上海船,名义上是发配海外,实质上是保护他去了南洋地区,择地而居,相机发展壮大。

大海船一路南下,没找到合适的停靠地段,最后漂到了三角州外海,在淡水和食品几乎断绝的情况之下,硬着头皮在附近海边登陆,结果自然是搁浅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