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是近年来兴起的,最先是商人家用,后来一些大户人家为了联姻也常用。

李家人相视一眼,事情发展到如今,周家再娶新妇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而金凤写了那份认罪书,便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如今能保留个平妻的位置,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实如今,李金凤和周东源的夫妻情份早就尽了,李家今日努力的这些,也只是想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给李金凤谋求好一点的生活,为小囡儿谋求一个好一点的生存环境。

如今这样,也算是目的达到,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的了。

最终李婆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那就这样,但周家对旧妇和新妇在待遇上必须一视同仁,还有一点,我们李家人想见金凤的时候能随时见到,周家不得阻拦。”

“这是自然,你们现在就可以见。”都已经这样了,周大爷也没必要再为难李家了。说着,便让一边的丫头去请李金凤。

“那多谢亲家了,以后金凤在周家还请多担待。”李婆子脸色才好看一点道。

不一会儿,金凤就出来了,在后堂见了李家一干人等,方氏抱着金凤痛哭,金凤倒没了昨天的那疯狂,神色淡然,只是拍了拍方氏道:“娘,你放心,其实我这样也不错,这两年在周家劳心劳力的,还得天天跟周东源房里的妾室丫头斗法。还为了他险些害了姑母,每每夜里想起,金凤也是一身的冷汗,如今这些都不用**心了,有吃有喝的,每日里清清静静的带着小囡儿,我感觉日子倒是轻松了不少。”

方氏只是抹着眼泪。

“你能这么想那以后日子还好过,你放心,以后每月你娘都会来看你的,周家但凡有什么待慢你就说。你是李家的闺女,李家人总是要出头的。”这时,李婆子道。

“知道了,阿奶,我是李家的女儿,自此过着清静的日子,此后。周家不惹我就罢了,若是仍不干休,便是拼个玉石俱焚又如何。”李金凤道,那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决绝。

等看到李月姐时,李金凤的眼神有些悻悻,但最终一咬牙,还是朝着李月姐重重点头。李月姐也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经过此事。李金凤成熟了不少,只是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

随后叮嘱了李金凤一翻,李家人便告辞了,离开之际,还听到刀管事那让人毛骨怵然的凄惨叫声。

李月姐了然的笑,为周家这样的人家做事,就得做好狡兔死,走狗烹的准备。更何况,这家伙自己还不省心,也不知最后能不能保住一命。

当然,这些,已经不关李月姐的事情了。

过得几天,周府周大少爷娶查府查大小姐的事情就传开了,查大小姐跟李金凤共为平妻,但柳洼人都是人精子,谁都知道,查大小姐一进府,李金凤便被架空了。那好管闲事的,便一个劲的八卦着看笑话,但一些正派的娘姆,私底下都一个劲的在为李金凤和李家打抱不平。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只不过,因为金凤的事情,再加上李家西屋三个姐妹,李月姐因为于子期的事情,惹得流言满天飞,而月娥又因为上次跟宣周关一个仓里也惹上不少流言,而月娇本身就不安份,一时间,说李家女儿的怪话就多了起来。

而李家对这事不表态,不关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叫一些看笑话的反倒没了趣味。

清晨,李月姐去镇尾的老井处挑水,前几日的雪还没有化,到处看着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月姐到井边的时候,就看到宣周也在。他正拿着仪器在检测井水。

李月姐自顾自的打了水上来,却发现今天的水有些浑,不由的皱着眉头问:“宣先生,可检测出什么来了?”

“李姑娘可是看水浑了,没事,挑回家里放在缸里沉两天水就清了。”宣周笑着道。

“不知这水为什么变浑?”李月姐问。

“主要是前段时间天气干旱,而这段时间接连着几场雪,化雪后雪水冲刷太过疏松的土层,将那泥沙带入了井中的地下水层里,所以这水才有一些浑了。”宣周道。

“土质疏松的很厉害?”李月姐问,做为一个农家出身的人,土质太过疏松的危害她心里是清楚的,一但一场大雨,很可能会引起泥石流的。

“嗯,柳洼这一带的山林因为靠近京城,大多已经被砍伐队砍了,好几个山头都成了光秃秃的泥石山,这种情况就会产生,无雨干旱,小雨小灾,大雨大灾。”宣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