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星光璀璨,远处的小山起起伏伏,连绵不绝,就好像一条条小青蛇在草丛中嬉戏;道观旁一簇簇矮树,郁郁葱葱的摇摆着动人身姿,格外妩媚动人;树枝上蝉儿在欢快的歌唱,几只青蛙也呱呱呱的随声附和,道观里偶尔飞过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让小道观透出别样的宁静。

几百斤的老虎,加上受伤的老猎人,就这么被莫随风一个人带了回来,放在地球上这是莫随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自己就这么轻松的做到了,真是恍然如梦。按这样计算,自己现在纯肉身力量少说也有几千斤了。

“师兄………这老人是谁啊?哇,好大一只老虎…..师兄你太厉害了。”小师妹冲着莫随风跑了过来,略显有点兴奋,只是隐隐约约还透着些许疲倦。

“丫丫,一会儿再说这些,快准备一个房间”

好的,师兄。跟我来….”王雅萱好像对处理这些事情,显得颇为熟稔。

在王雅萱的带领下,莫随风把受伤的老者背进了一间厢房。小师妹铺好床,很乖巧的去烧热水去了。

莫随风把老猎人褪去衣物放到了床上。

在虎啸谷,莫随风只对老猎人做了些简单处理,对于练武之人来讲,老猎人受伤并不严重,只是老人年事已高,俗话讲,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伤虽不重,但以老猎人的年龄,想要完全康复,没有二三个月也是不可能的了。

老猎人胸口被虎尾扫中,一条刺目的血痕已经透着乌黑。老者伤处有大量淤血,身上还有几处骨折,在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下,老人现在处于昏迷之中。

莫随风前世是中医,虽然医术不高明,但基本病理还是懂一些的。莫随风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火上消了毒,先把老人胸口的淤血放了出来,再用热水化开一粒护脉丹,掰开老猎人的嘴巴,保住老猎人的心脉。然后又把老人断掉的骨头接好,在各种伤口敷上金疮药,用白布裹好。

处理完这些,见老猎人的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莫随风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来。

女人心海底针,地球上的女人和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几乎没有区别,都是一会哭一会笑的,让你永远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虽然丫丫年龄还小,但是也不例外。前一刻,丫丫还冲过来,既紧张又兴奋的问师兄受伤没有?收获如何?后一刻钟就好像受尽了委屈一样,凄凄惨惨,默默垂泪。

演武场上摆着一张小桌,桌上的饭菜已然凉透。王雅萱与莫随风都坐在桌边,王雅萱双眼红通通的,双手放在小桌上不停的摆弄着,已没了刚才的老练和兴奋。莫随风莫名其妙地坐在另一边,笨手笨脚的,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丫丫,今天师兄猎到好大一只老虎,明天咱们炖虎肉吃好不好?”莫随风没话找话的说道。

“师兄…..你知道错了吗?”王雅萱没接莫随风的话,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呜咽。

“错了?什么错了?”莫随风前世就是宅男,哪懂女孩的心思。

“呜….呜….呜….”莫随风的这句话好像戳中了王雅萱的泪点,王雅萱顿时泪如雨下。

莫随风先是一愣,再看看院子里小山般的虎尸,随即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咳….好了,小师妹,你看,师兄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也不是故意….对吧!”莫随风心里挺郁闷,这不是碰上了吗,能怪我吗!其实我就只想抓头牛。

“嗯….丫丫也知道,不过丫丫好怕,好怕哥哥出事,好怕一个人在家。”王雅萱止住了哭声,静静地望着莫随风,眼神深处透出对莫随风无比的眷恋和依赖。

莫随风这一刻终于知道了王雅萱的真实心思,小师妹看上去很大,终归只是个小孩,而且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安全感是孩子在成长中建立的,对他人、对世界的信任感,是儿童生存的基本需求。暴力和冷漠,就是缺乏安全的主要表现之一,之前小师妹说杀人一事时表现的冷漠,莫随风为此还隐隐担心着。

莫随风站起身来,走到王雅萱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着小师妹的头发,柔声的安慰着:“丫丫,好丫头,师兄不会离开你的,师兄保证!”

王雅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莫随风。

“师兄,给我讲讲今天打猎事情吧。”

“好啊,其实师兄也没有想到今天能猎到这只大老虎,下午师兄去了虎啸谷………..”莫随风就这么轻轻地拍着小师妹,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下午打猎的事。

这一刻,莫随风感觉自己不是师兄,更像是王雅萱的父亲。

也许是等累了,也许是心累了,一会功夫,小师妹竟然就这么保证莫随风睡着了,秀丽的小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莫随风把小师妹送回了房间,又去一趟老猎人的房间,这时老猎人呼吸已然平稳了,面色也有了好转,只是仍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