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祁明诚趴在床上,由着赵成义帮他按着酸疼的腰。床上的被子是刚刚换过来的,换下来的那些都揉成一团直接丢在了地上。祁明诚挠了一下枕头,有气无力地说:“你……你……算你狠!”

“……”赵成义觉得这话真是没法接。他要是不“狠”一点,凭着他对祁明诚的了解,祁明诚肯定又要说些“难道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的话了。赵成义摸了一下肩膀,祁明诚刚刚那一口也咬得挺狠的。

“明天你洗床单!你洗被罩!”祁明诚又说。

“嗯,都我洗。”赵成义毫无异议。

赵成义刚到京城就被新皇升了职赐了府邸,不过将军府还在修缮,因此他和祁明诚租着一间小院子住。他们只请了个厨子,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下人了。所以,洗衣服什么的确实需要他们自己来。

祁明诚寻思着还是要买几个下人。虽关起门来时,他罚赵成义去洗衣服,这算是他们之间的情趣了。但等赵成义搬进将军府以后,他总是要待客的,家里一直没有齐备的下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赵成义的手顺着祁明诚的腰往下滑。

祁明诚赶紧在赵成义的手背上打了一下:“你摸哪儿呢?!天都快亮了,还没有闹够?”

“……你要不去把你的小片片穿上吧?”赵成义用商量的语气说。不然祁明诚就这么光溜溜地躺在这里,赵成义在帮他放松腰间的肌肉时,总是忍不住要把手往下移的啊。怎么能让黄鼠狼看着鸡呢?

祁明诚的三角内裤到了赵成义口中就成“小片片”了。祁明诚纠正过赵成义很多次,但赵成义屡教不改。在赵成义的认知中,内衣也应该是能把身体彻底包住的,就那么一点小东西怎么能是内衣呢?

小片片,听着就像是尿布似的!

这要不是祁明诚实在是懒得动了,他非好好地和赵成义理论一番不可!

“你帮我穿吧,不想动了。”祁明诚懒洋洋地说。

赵成义去柜子里找内裤的时候,祁明诚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问:“等到将军府修建好了,你要把娘和大哥、我姐他们接到京城吗?”赵家人原本就不是梨东镇的人,离开那里就不算是背井离乡。

“爹葬在梨东镇……我娘怕是舍不得离开那里的。”赵成义抹黑在柜子里乱翻着。

新皇登基,朝堂里一下子出现了很多的人才缺口,他一定会加设恩科的。到时候,三郎、四郎都要进京赶考。如果赵老太太不愿意进京的话,日后就只有赵大郎夫妻能常年留在梨东镇上陪着她了。

“我的意思是,最好还是把娘接到京城中来。到咱们娘这个年纪,一家团圆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们俩常年离家的人没有资格说这个话,不过娘如果来了京城,团圆的日子总是要多一点。”祁明诚说。

赵成义抓了抓头发,说:“那我大哥呢?我娘肯定要和我大哥住在一起的。大哥当初是为了我们几个耽误了,也没好好地进过学。他是我大哥,我总不能让他给我当管事,管着将军府的里里外外吧?”

“你这不是魔怔了?在你们赵家,大哥才是族长啊!只要族人给力,谁能小看了一族之长?”祁明诚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赵家这一族严格说起来只剩下赵家一家人了,远房边枝早已不联系了。

“什么你们赵家我们赵家的,我们不是一家的?”赵成义回头看了祁明诚一眼。可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东西。严格说起来,祁明诚的户籍并没有变动过,他确实还是祁家的人,但不能光用户籍来算啊。

祁明诚打了一个哈欠,说:“一家的一家的。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又不是非和你争这个。继续说你大哥吧,你现在都已经是大将军了,是不是有资格建个大祠堂修个族谱什么的了?大哥是不是族长?”

“我大哥自然是族长。”赵成义说。

“这不就结了?”祁明诚觉得赵成义真是一个呆子,“族长管着祭田等事,赵家如今还没有祭田吧?这需得一点点采买起来,光这个事情就得弄上几年了。你把这些都交给大哥,肯定够他忙的。再说,赵家的小一辈慢慢也长起来了。别的暂且不论,族学是重中之重,日后这些事情都需要大哥来管。”

家族中的少年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培养,一个家族才能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赵成义摸出一条小布料,觉得像是内裤,但把布料在手里撑开,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走到窗边,就着一点点月光看着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两下,竟是无师自通明白了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赵成义的脸变得黑黑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