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南直隶,高邮州,兴化县,张家沟,一座残破的河神庙内,满地狼藉之中,两个年轻书生互相交谈。

董仁桂和孔雪笠彼此交流了一番,确认了彼此科场辈次,原来孔雪笠已经中了进士,曾在延安府做官,后来因故被免,又遭逢了一次大难并因此入道。

听到孔雪笠是进士出身,董仁桂顿时更加恭敬起来,以前辈之礼待他,但是孔雪笠却不许董仁桂如此。

他说董仁桂的业师文华先生和他是同族,都是曲阜孔氏的旁支子弟,且文华先生的他的族叔,他幼年还曾在其门下听讲,让董仁桂称他为师兄,两人以师兄弟相称。

董仁桂推辞再三,孔雪笠只是不许,无奈之下,只得以兄弟之礼拜见了他。

孔雪笠见此大喜,便要邀请董仁桂到他的座船上去畅饮。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出了河神庙。

河神庙外面,因为邢越邢千户接手工作,刘影等人以及被他打发走了,只留下了二十几个他带来的精干的锦衣卫骨干帮忙。

只是董仁桂和孔林走出河神庙时,外面的锦衣卫好手却倒了一地,就连千户邢越都被人打倒在地,踩在地上。

而最让董仁桂惊讶的是,踩着邢越的那个人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而且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美女!

这个美女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娇波流慧,细柳生姿,一颦一笑之间皆有动人的风情。

“哎呦……”

“嗯、嗯……”

“啊……”

……

满地呻吟的锦衣卫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那个娇滴滴的美女,眼神中满是惊恐。

“这、”见此,董仁桂哪里还不明白外面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娇滴滴的美女造成的?

更别说他被那个美女微微一瞄,便像是被一只恐怖巨兽盯住一样,浑身僵硬,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松娘,这是何故?你怎么和邢千户起来冲突?”就走董仁桂僵立在那里的时候,孔雪笠却眉头一皱,快步走到那美女身前,低声问道。

“相公!”美女也就是松娘气愤的踩了一下脚下的邢越,道:“这个奸人既然敢谋害相公,先是谋划相公肉身不成,又坐视相公遇险,奴家岂能容他?便出手拿下了他,交由相公处置!”

“嗯,这次多亏娘子了相助,不然我还真的被他给害了!”孔雪笠想起他在灵境空间中发出让邢越动手的信号,但是邢越却久久没有动静,顿时心中雪亮。

“邢千户,”孔雪笠看着被松娘踩在脚下的邢越,“在下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邢越铁青着脸,直直的看着孔雪笠一言不发。

“你、”孔雪笠见他一言不发,不由的有些生气,正要再次逼问,松娘却打断了他的话。

“相公,让奴家来问吧。”说着,她轻抬秀足,将脚从邢越胸口移开,双目泛起奇光,看着邢越的眼睛,道:“邢千户,你为什么要加害我家相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