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可有名字?”微妙的寂静中,珠帘后的公主缓缓问道。

“有。”董仁桂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他修改后的名字,道:“《金人捧露盘·观莲》。”

这首词是清朝大才子纳兰容若写的《金人捧露盘·静业寺观莲有怀荪友》,此时被董仁桂窃用,在这个场合念了出来。

“大胆!”当董仁桂吐出观莲二字时,对面的女官突然上前一步,指着大声呵斥,“无礼之徒,也敢在此放肆?甲士何在,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公主恕罪!”没等公主发话,董仁桂身边的这个女官立刻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绝没有透露公主的闺名,董秀才也绝不可能知道公主的名讳,这都是巧合,求公主详查。”

“无妨,玉儿,你且起来。”珠帘后的公主柔声道:“本宫相信这都是巧合,只是董相公,”她看向董仁桂,问道:“此情此景,你为何做出这样的词?”

“本宫从这首词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思念之情,不知你是在思念何人?”

隔着珠帘,董仁桂感到一股清澈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将他看了个透彻!

“这个、”董仁桂犹豫了一下,他当然不能告诉公主说这词是他抄的,而且就是因为猜测公主乳名莲花,才特意抄的这首词,本来他想装模作样一番,故弄玄虚,谋取利益。

但是在公主透彻人心的目光下,他体内的符文微微一动,使他鬼使神差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要写词的时候,心中就自然而然的浮现了这首词……”

“宿慧吗?”公主认真看了看董仁桂,又摇头道:“不像!”

“宿慧什么?”董仁桂闻言哂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吟诗作对本来就是一时灵感的事,哪里来的什么宿慧?”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珠帘后的公主慢慢咀嚼着陆游的这两句诗,忽然道:“你此时还能再做一首吗?”

“要是平时,现在只怕是早已灵感枯竭了,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却是灵感充沛。”董仁桂笑笑道:“在下这便为公主再做一首。”

说罢,他负手沉吟着迈步前行,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看似是在思索佳句,其实是在搜肠刮肚的回忆着合适的诗词。

想了半天,他最后还是只想起了一首纳兰容若的《一丛花·咏并蒂莲》,开口吟道:“阑珊玉佩罢霓裳,相对绾红妆。藕丝风送凌波去,又低头、软语商量。一种情深,十分心苦,脉脉背斜阳。

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银塘。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菰米漂残,沈云乍黑,同梦寄潇湘。”

“阑珊玉佩罢霓裳,相对绾红妆。藕丝风送凌波去,又低头、软语商量。一种情深,十分心苦,脉脉背斜阳。

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银塘。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菰米漂残,沈云乍黑,同梦寄潇湘……”

“唉……”珠帘后的公主轻声吟了一遍这首词,突然长叹一声,索然道:“本宫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吾等恭送公主!”楼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