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媛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只是摔了我一个相框,我就要置你于死地,你一定很不甘心,是不是?嗯?”

姜希媛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耳边“嗡嗡”乱响着,让她听不太真切言墨的声音,但她还是艰难的听到了:“姜希媛,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让你这么有恃无恐、无法无天?!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惹怒我的后果,你根本承受不起!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你给我听好,如果以后,你敢做出任何伤害她的

事,我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我说到做到!”

他口中的“她”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言墨说完,将姜希媛一把甩在地上。

姜希媛一得到自由,便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想起言墨刚才的凶狠模样,姜希媛剧烈咳嗽着,又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整个人狼狈至极。

“现在,你可以滚了!——还有,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里一步!”

言墨说完,将手里的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闪身进了浴室,将门“啪”的一声重重合上。

从死亡线上挣扎着爬回来的姜希媛,直到这一刻,才见识到了言墨的可怕之处,对顾暖的恨意,也越发的汹涌暴涨。她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泪流满面的冲出了言墨家。

言墨感觉自己浑身烧得很难受,他将水温调到40℃,站在淋浴头下,用温水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给自己降温。

言墨记得昨晚,亲眼目睹了那刺眼的一家三口,怒火中烧的驱车离开。回到家后,看着照片回忆起五年前,情绪又再次失控。

可楚文杰开给他的药已经吃完,无奈之下的他,只能用凉水不停的冲刷自己。

不然,以他当时暴怒的状况,说不定真的会冲出去将顾暖逮回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惩罚。

刺骨冰凉的水不停浇在他的头上、身上……直至,他感觉四肢酸软,体力不支,才扯了条浴巾擦干身体,套了件睡袍倒头便睡。

之后的事,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的感受,便是身体滚烫难受,像是被人扔进了熔炉里。

他看了一眼浴室墙上的防水石英挂钟,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也就是说,他从昨晚发高烧,一直昏睡到现在。

期间,他一直一个人孤独可怜的躺在床上,无人过问死活,而那个时候的顾暖,却不知道正在哪里,和哪个男人逍遥快活着!

不知怎的,言墨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和顾暖才刚刚在一起,为了能让顾暖留在他身边陪他,他卑鄙的使用苦肉计,故意在吃火锅时吃了好多辣,结果如愿以偿的胃疼起来。

那个时候的顾暖,又是端水又是喂药的,十足的紧张他。可是现在,她紧张关心的,只有她的丈夫和女儿吧?

这想法让言墨差点又要暴走。

想起这些令他心口发堵的事,言墨连冲澡降温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扯了条浴巾擦干净身体,重又披上睡袍,出了浴室。

看着眼前的一面狼藉,言墨俊颜紧绷,到最后却也只是抿了唇,忍着身体的难受,拿来扫帚和拖把,一点点的将卧室清理干净。

那张他和顾暖的合影,他小心翼翼的从坏掉的相框里抽出来,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然后,他找来家里的药箱,坐在卧室一角的沙发上,处理了脚上被玻璃碎渣刺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