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的信任吗?谈何容易?

顾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暗色下,言墨没有觉察。

要是五年前,他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个时候,她全身心的爱着他,对他无比的信任和依赖。

可是五年前,当她从巴厘岛辗转飞回S市,亲眼目睹了他和姜希媛的那场订婚仪式后,她遭受了重大打击,她的世界崩溃后又重建。从那之后,她就不敢再去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

到最后,顾暖还是点了点头:“好……”

何必要惹他不开心呢?反正,她也已经做好了给他做情人的准备,至于他要把她摆在什么位置上,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这几天,言墨在家安心养伤,公司里有时海给他打掩护。

据时海说,总裁是临时有事,去国外出差了。毕竟,总裁出差是常有的事,没人会怀疑。没有总裁坐镇,公司一切也运转的有条不紊。

顾暖很想留下来照顾言墨,留一个脑部受伤的人一个人在家,顾暖总是不放心。可如果两个人同时失踪,势必会引起公司同事的怀疑。

因而这几天,顾暖还是会正常去公司报到,在公司待一小会儿后,便借口去工地,实际上她是溜回家照顾言墨了。

言墨头上的伤需要每天换药,而他本人,也需要每天输入抗感染的药物,而这些事情,自然是落在了身为言墨私人医生的楚文杰身上。

顾暖见过楚文杰几次,只不过,受伤后的言墨变得更为霸道,独占欲更加强,有时候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顾暖只要跟楚文杰多说几句话,言墨就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待到楚文杰走后,顾暖就问他:“我只是想通过楚医生,了解你的伤势,你干嘛这么不高兴?”

“问伤势就问伤势,你干嘛要对着他笑?”

“我……”

顾暖一时无语了,微笑是待人接物最起码的礼貌好吗?不笑,难道要她哭不成?

顾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默默吐气吸气,她告诉自己,他是为自己受的伤,他现在的精神一定很脆弱,他一定很没有安全感,她要理解他包容他忍耐他给他安全感……

顾暖每天都要给自己做无数遍这样的心理建树。

一个星期之后,言墨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要求时海把他头上的绷带给拆了。明明只是后脑受伤,却把他的头裹成个粽子,他严重怀疑那些医生和楚文杰都在整他。

摆脱粽子头的言墨,形象并没有好多少。

当初他后脑受伤,医生为了给他缝合伤口,把他伤口连同伤口周边的头发都给剃了,现在他头上缺了一大片头发,怎么看怎么滑稽,完全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集团大总裁形象。

当着楚文杰的面,顾暖笑得没心没肺,害得言墨一直拿眼瞪她。

然而,当她凑过去,仔细看清言墨头上的伤口,她又心酸的想要落泪。要不是顾及着楚文杰在场,她恐怕早就哭出来了。

那条口子很长,又缝了好几针,因为还没有长好,通体泛着红色,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般趴在言墨的头上。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楚文杰在言墨后脑上贴了块补丁。

楚文杰走后,顾暖就搂着言墨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言墨伸手搂住她,语气焦灼。

每次她哭,他总会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