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云夕愤怒的跑上了楼,一把推开孙柔的房间门,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扑在床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了。

“怎么了?”孙柔拿着花剪,慢条斯理从旁边的花束中抽了一支玫瑰花,一边修剪一边问道。

“我不要理陈最了!”云夕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孙柔大吼道,“那个穷鬼根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我才不要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他怎么你了?”孙柔远比云夕淡定的多,听完之后不紧不慢的修剪着她的花枝,连头都没有抬。

她近些日子里迷上了插花,闲来无事便去抱插花班,在家里头也经常弄了一堆花草来修修剪剪的摆弄,颇为入迷。

“他,他,”云夕本来是回来诉苦的,可是孙柔这态度,让她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没地方可发泄,当下就结巴在那里,过了半天才羞愤的说道,“他不理我!”

这比对她动手动脚更让人难堪!若是他对她做了什么,还可以说是她的魅力,这是现在这种将她当空气一样的举动,分明就是奇耻大辱。

“哎哟,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只是这芝麻大的点小烦恼。”孙柔一边细细的剔着花枝上的刺,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我还能怎么做,不就是围绕着他在那里撒娇装可爱,怎么热情怎么来!”云夕坐在那里愤愤的揪着被角,“以前只要我这么样。哪个男生敢无视我,可是偏偏他,只有他……”

云夕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他不但无视她,还讽刺她。嘲笑她智商不足!

“若是连这点傲骨都没有。那这男人也没什么大意思了。”孙柔听着并不意外。淡定的将修剪好的花枝放到一旁,然后又拿起另外一片树叶来比较,“这男人啊,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喜好,我让你装乖,只是说着适用于大多数人,却不代表它在任何地方都有效果。你在那里吃瘪也不意外。”

“这世界上啊,越是与众不同的男人。便有与众不同的口味。虽然他还是个小男人,可是我瞧着他的心智,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你再那样不是献拙了么。”孙柔在一堆颜色的花朵里挑选着自己需要的,不经意的说道。

“可是我,”云夕听着孙柔这么说,颇有些不服气犟嘴道。“那根本就是快不开窍的木头,我看没什么方法能撬开他的!”

“谁说的?”孙柔反问了一句,摇了摇头,“这天下没有谁是真的木头,若是木头,也只是在你面前木,说不定在别人面前就是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呢。”

她插好自己要的效果,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到女儿那边拍了拍云夕的头,“若是你攻不下他,那不代表他是不可攻破的,而是代表,你用错了方法。”

“我,”孙柔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云夕一时语塞。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人,总是有弱点的。”孙柔淳淳善诱的说,然后直起腰理了理鬓发,“只有不努力的锄头,没有撬不动的墙角,投其所好对症下药,只要功夫做足了,没有撬不开的人心。对于这点,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那他,”云夕坐直了身子,抿抿嘴说道,“那陈最要怎么办?”

“凉拌。”孙柔摆弄着她的作品,自顾自的笑着说。

“啊?”云夕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母亲在开玩笑。

“凉在一旁,晾着办。”孙柔抬起眼来白了她一下,摇了摇头,又去完善她的作品,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说道“你接近他时,怎么也没想下他的背景?单亲家庭,家境贫寒,母子俩相依为命,偏偏自己又出类拔萃,卓尔不群。这种人就应了那句“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越是这样便越敏感自尊,对人的防备非常强,没有人能随便走到他心里头去的。”

“那这样不是没办法?”云夕听完嘟起了嘴。

“谁说没办法?不是叫你晾着办了么。”孙柔浅浅一笑,却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我是说没有人能随便走到他心里却,却不代表没有人能走到他心里去。对于他们这种人,不能急,不能强,不能居心太明显,更不能贴着去的讨好,这样只能让他防着你。你要跟小火炖豆腐一样,慢慢的把菜煨熟。”

“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再晚他就要被云馨勾走了。”云夕站了起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却不像开始那样生气了。

“云馨?”孙柔慢慢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然后脸上渐渐的浮现一抹了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救母之恩,果然是可以砸开那颗石头心的理由了,不过,这也未必全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