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过人的一些记者已经看出了苗头,纷纷将话筒对向方继,询问他是否接受挑战。

方继脸色越发阴鸷,眼里的疯狂涌起。

可安心作画的季苏却是半丝没有发觉,时间一一滴过去,季苏满意收起画笔。

将画品展现在媒体前,几乎是一瞬间,所有记者便能肯定季苏的的确确就是suy。

画上一幅破破烂烂的茅屋,一少年仰面朝天,双手紧握,眼里有种莫名的坚定。

不用季苏明,他们也能看明白,这幅画讽刺的是统治者。

的的确确是suy的风格,大抵是当场作画,有些地方并没有很完美,可足以证明她的真实身份。

那么连suy都是颜隰的助手,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严漠此时恰好也拍了拍手,吸引了各方媒体的注意力,将一摞纸张展现在媒体面前笑道:“这是证据,其中还有方继先生抄袭其他画家的作品,各位媒体朋友可以看看。”

看着记者们的表情变得沉重,方继知道大势已去。

“方先生,三日后,你会收到律师函,我们法庭见吧!”严漠笑得嘲讽,似乎是笑方继的不自量力。

方继看着颜隰身边笑得灿烂的季苏,恨意在心中疯长,反正他都毁了,为什么不让另一个陪他。

季苏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颜隰护在怀里,她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

所有的事情好像被慢放了一样,她看着方继将凳子狠狠砸在颜隰头上,可颜隰除了紧紧抱着她,哼都没有哼一声。

有什么滴在她脸上,她看着颜隰淡淡看着她,感受着鲜红的液体布满他的脸颊,感受到所有的纷乱,她甚至看到严漠像疯了一般朝他们跑来。

他看到严漠大喊颜隰的名字,可耳边除了嗡嗡的声音听不到其他。

怎么会这样呢?

他脸上怎么会有血呢?

颤抖着手轻触上颜隰的脸庞,却感受到没有一丝鼻息,季苏这才疯了一般大喊:“叫救护车,颜隰……快叫救护车啊!!!”

严漠看着浑身都是血的季苏,顿了一顿,这才走到季苏面前,看着染血的面颊苍白无比,衬得哪些血越发狰狞。

“慕慕,他会好的。”严漠压低了声音,看着季苏空洞无比的表情,不知安慰的是自己,还是想安慰季苏。

“是我~如果不是我咄咄逼人,颜隰……不会出事的。”季苏扯了扯嘴角,喉咙干涩无比,声音也涩然许多。

“慕慕,不是你的错,对他来,你很重要。”严漠看着手术间道:“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你躺在那里。”

季苏浑身狠狠一征,随即像是泪腺被唤醒了一样,不停掉落。

季苏慢慢在严漠面前蹲下身子,哭的撕心裂肺,可却是半声音也没有。

严漠并没有阻止季苏,此时此刻,他反而觉得哭出来才会好受一。

颜隰,你看见没,你用生命保护的人正等着你出来。所以,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不然,我们谁都不会原谅你。

时间过了多久,久到严漠将抄袭的事情处理利落,久到严漠将方继送进牢狱,看着他判了无期徒刑。

久到季苏顺顺利利大学毕业,久到季苏找到第一份工作,颜隰都没有醒来。

医生那一凳子下去,导致原本还能坚持几年的颜隰病情严重,差过不去。

他们颜隰似乎还有执念,也就是这份执念一直让他活到如今。